俞楚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医院里,而是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卧室。
那女仆见她醒来,直接让她去书房找老爷。
俞楚习看着傲慢的女仆,还是拖着刚刚痊愈的身体和不甚清明的大脑,保持着最后一分气质,踩着名贵的地毯,走向了书房。
书房里,霍无量,霍家的当家人,正独自一人品着红酒听着那个年代的爵士乐。
“俞小姐,你好,我是树言的爷爷。”
曾经俞楚习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他,那时他岁月沉淀后的历练显得整个人气度非凡,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竟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仍然一模一样。
“霍董。”
“多大了?”
俞楚习依然挂着那完美的微笑,虚弱的声音有着让人想保护的脆弱感,“24岁。”俞楚习看了眼桌子上那一摞资料,第一张上面还有她的一张证件照,旁边写着:俞楚习。
“不过想必霍董应该已经看过我的全部资料了吧?”
“俞小姐说话还真是开门见山,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不过,”霍无量笑了两声:“我在霍家也没什么地位,树言现在可是越来越有主见了。”
“霍董谦虚了。”
“俞小姐,我们这样的老人没什么用了,但你这样的年轻人,还是有选择的。”
俞楚习心里一沉,说到正事了。
“你可以选择继续和霍树言在一起,依靠他躲避过去的罪恶。”说罪恶二字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俞楚习一眼,而且稍有停顿,才继续说,“也可以选择远走异国他乡,呵,虽然我已不如当年,但对付个江家,又或者是魏家,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岂止是没有难度,对霍家而言,江家和魏家不过就是小打小闹。
俞楚习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在了一起,直到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她才松开,然后颇有风情的笑了一下,看向窗外,“霍董,笼子里被饲养的鸟,只有一方天地,但衣食无忧,还非常安全,可那外面的鸟,看似天高海阔任其翱翔,却危机四伏啊”她看向那个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不过您是要放我飞,还是把我送进一个更大的笼子呢?”
霍无量哈哈大笑,站了起来,走向俞楚习,“那更大的鸟笼既给了你更大的自由,又保证了你的安全,你何乐而不为呢?”
“霍董,我想在我为自己挑选笼子前,我应该先休息一下。”
“那是自然。”霍无量倒也不逼迫她,俞楚习点头微笑,姗姗然离去。
撑着最后一分力气,回到刚刚休息的卧室,俞楚习又半昏迷半沉睡过去。
霍无量看着关上的门,面色一沉。“去医院!”
那小妮子现在已经完全清醒,可是自己的孙儿还躺在医院里重症昏迷,最后那一下,他向来冷血无情的孙儿竟然把方向盘朝着那女人的方向打,自己来承受最大的撞击,呵,霍家怎么可以容许这样的人存在!
俞楚习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有精力思考一下现状,霍树言还没有来找自己,说明他…还没有醒,俞楚习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不要去想霍树言,当务之急是怎么逃出去。
霍无量虽然说得好听,但其实就是把自己软禁在了这里,如果不同意他的条件,那就不放她走。
可是,霍无量这种狡诈的人,自己一旦如他所愿,远走异国他乡,估计只会落得一个客死异乡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