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案的人抓住了。”

张敬源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呵。”霍树言却只是冷笑一声，依然是昨晚那套总统套房，他们三人坐在书房内，神色各异。

“他自杀了。”不过一分钟，张敬源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的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霍树言喝酒动作未变，显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杨震死了。”

俞楚习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霍树言，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手机中的电流声仿佛是末日的审判。

张敬源的声音再度响起，“杨震死了。”

审判到来。

显然，刚刚霍树言的那句话是他的预测。

或者说，不是预测，他可以很准确的判断对方的行为。

一片沉默中，俞楚习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如此滞涩。

“你既然什么都可以想到，为什么无法阻止…”

她的声音是那么颤抖，仿佛整个人不是在豪华的总统套房，而是在冰窟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你…”如鲠在喉，有些话，她问不出口。

但她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那是提防和不信任。

“什么？”霍树言依旧坐在那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远，没有人动，没有人靠近另一个人，只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对视着。

“说出来，把你心里想的，说出来。”

俞楚习依旧沉默。

但霍树言步步紧逼，偏就是要让她说出来。

“俞楚习，说出来！”

“来”字话音刚落，俞楚习的声音就紧接着响起。

“你是不是在用杨震的性命做人情！是不是对于你们而言，杨震的命根本无足轻重！”

她说出来了，她语速很快，压着声音，说出来了。

空荡的室内，三个人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

漫长的沉默之后，冷酷，但决绝的一个字响起：“是。”

霍树言坦坦荡荡的承认是压倒俞楚习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撑着最后的力气跑出了书房。

几声门响的声音过后，“不去追吗？”路明说道，语气是那么平淡。

但没有人回应他，书房又回归到一片沉寂。

俞楚习回了辰市。

多么可悲，在她恶心、痛苦的时候，澜院，这个和霍树言的家，依旧是她的避风港，是可以给予她最多安全感的地方。

幸好，霍树言没有回来。

接连一周，整个澜院只有她一个人。

佣人连收拾房间、做饭都避开了她的视线，整个家在有条不紊的运作，她却一周没有见到过什么人。到了饭点，便有热腾腾的饭菜，如果她不想吃，过一小时还会有新做好的送进来。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霍树言安排的，他向来细心。但他做这些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