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他们老家,来了个亲戚。
那人身份上,是我丈夫的堂弟,是他二叔的儿子。
他找上我们的时候,样子狼狈得很,说是火车上几天就只啃了两个干馍馍。我丈夫将他带回家,给安排了些吃的,才从他嘴里得知了来历。
说是家里孩子多,赚回去的那点儿工分根本就养不活那一家子人,反正留在村子里也是饿肚子没活路,便想着来城里投奔一下他大伯,看能不能给找份可以填饱肚子的活儿。
我公公那时候也帮着说话,加上厂子里那会儿也有招工的要求,我丈夫就想办法给他谋了个岗位。
虽然只是个临时工,可是如果好好干的话,也是有机会转正的。
而且,厂里还提供食宿,正好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结果这位堂弟才刚上工没两天就犯了事儿,没按照规定操作,差点儿造成安全事故。
为着这个,老卢发了大火,劈头盖脸的将那位堂弟臭骂了一顿,让他要端正态度,不能再像这次那样的敷衍。
结果那位堂弟也是个脾气大的,当时就和老卢顶上了。
两个人当时在家里可是闹了好大一场,最后那位堂弟连工作都不要了,直接就离开了。
为着这事儿,公公当时可是狠狠的怨了老卢,连带着好长时间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很紧张,老卢也担心那个弟弟,和我一起出去找了好几趟也没找到人。
实在没办法拍电报回了老家去问,老家人回信说堂弟虽然没回家,但是在别的地方已经找好了工作,让我们不用担心了。
因为那段时间厂里工作也忙,所以老卢知道后也就没再多问,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文芳菊虽然也不太能确定,但还是将这件事情断断续续的讲述出来给了谢北辰他们听。
她自己或许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向来嗅觉敏锐的谢北辰一下子就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他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看着文芳菊,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丈夫,和他的这个堂弟长相上相似吗?”
“像!”
果然,就像谢北辰所猜测的那样,他这话一问出口,就得到了文芳菊十分强烈而肯定的回应:“谢同志你还真别说,他们俩啊,长得还真像得很。
当时他在工厂里上班的时候,还有工友打趣过呢!
说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和老卢是双胞胎呢!特别是那会儿他身上衣服不够,老卢匀了一套衣服给他,穿着出门有几个工友都认错了。
好一段时间这事儿都被咱们邻居间当笑话儿讲……谢,谢同志,你,你的意思是,那个在院子里冒充老卢的人,是,是……”
文芳菊就算是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回过了劲儿,她抬头看着谢北辰,一脸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是老卢的那位堂弟?”
“这个具体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不过也算是一个思路。”
谢北辰摊开手里的笔记本,看着文芳菊十分严肃的开口询问道:“文芳菊同志,接下来我们询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毕竟这关系到你丈夫的清白问题,如果你真的想要洗清你丈夫卢伟科同志身上的嫌疑,给予他应有的英雄待遇,那么你现在就必须全力配合我们,不能有半点儿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