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会给自己找活的孩子,她出门时压根就没交待这些,桑萝不由得就夸道:“阿宁真能干!”
沈宁就笑弯了眼,又凑到桑萝担子前,问道:“大嫂,买了什么?”
都不需要桑萝说,沈安已经如数家珍给一一报了出来,末了道:“就是可贵,今天赚的钱基本全花没了。 ”
就差没叹一口气了。
沈宁:“啊……”
沈安:“但大嫂说这是应该的,大家帮咱们盖房子可辛苦,今天是摆酒,最重要的也是答谢,咱们懂道理知道感恩,以后有事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人家才会肯帮咱们。”
沈宁听得仔细,听到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想起之前的日子,小姑娘还有些心有余悸,连连点头:“那听大嫂的。”
兄妹俩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桑萝往自家屋里去。
沈宁之前在屋后,院门是合着的,她小跑几步过去把门推开,在院里等着桑萝,一边道:“大嫂,早上你和二哥出去后没多久,陈阿奶、卢家阿奶还有施家大婶子都来过,都送了好些菜过来,我全放进灶屋里去了。”
这是桑萝一早知道的,她点头:“行,我一会儿看看。”
她把担子歇在灶屋门前,提着桶进屋里,沈宁跟前跟后:“陈阿奶和卢家阿奶说下午会来给咱帮忙,让大嫂你上午不用着急动手,有三个人,未时末再做准备也来得及,碗筷盘子他们到时候也会带来,桌子凳子等傍晚叔伯们。”
桑萝想想自己备的那些个菜,末时准备那还真来不及。
不过仍是笑着点头,表示知道。
进到灶屋把桶里的东西拿出来,桑萝也看到了几家人送来的菜,东西是真不少,三家的加一块,今天压根用不完,而且她们今天不用吃野葱野蒜了,葱蒜韭三家都没少给拿。
桑萝对晚上的菜色心中有数了。
她看沈安:“小安,交给你个任务,去你陈阿奶家帮大嫂借把剪刀,一会儿杀鸡要用到。”
鸡杂鸭杂可是一道不可多得的好菜,鸡鸭肠还真得有剪刀才好处理。
沈安应声就下山去了。
桑萝转身用水勺往陶釜里添了满满一釜水,招呼沈宁帮忙烧火。
沈宁疑惑:“大嫂,这么早做午饭吗?”
“不做午饭,咱得先杀鸡鸭,一会儿烧水烫毛,这东西拔毛收拾费时间,放到下午怕是来不及。”
啊,这个沈宁拔过,要拔干净真的要很久很久,尤其鸭毛,那是真的难收拾。
小姑娘撸撸袖子:“大嫂我帮你。”
转身就出屋抱柴禾去。
沈宁烧水,桑萝就端了两个大陶盆到院外,又取了两只碗,分别调了半碗盐水端了出去,再回来时把菜刀也揣上了。
昨天买的两只鸡鸭被她关在新做的竹鸡笼里,桑萝打开竹门,微低头看了看里边两只家伙。
谁先挨这一刀,就看谁先送菜啦。
母鸡咯咯叫着试探着试探着,冒出了头。
得,就你咧。
才出鸡笼,被桑萝精准按住。
笼门一关,抓着鸡的两只翅膀根就提溜到了放陶盆菜刀那边,拔脖子毛再一刀放血,沈安借了剪刀回来的时候两个陶盆里鸡鸭都已经杀好了,鸡血鸭血也被桑萝端回了厨房等着凝固。
烧了两釜水,鸡鸭烫上,等水不那样烫时,沈安兄妹俩个就开启了拔毛大业。
沈金留了沈银和沈金在家带甜丫儿,自己扒拉了一上午找了半畚箕鹅卵石送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只陶盆里正被褪毛的鸡鸭。
他嗷的一声,手里装着石头的畚箕都不重了,提着那玩意愣是蹿快了好一截,凑到沈安和沈宁边上的时候,畚箕一放下,他就蹲到了沈安和沈宁中间,左看一眼鸡,右看一眼鸭,欢喜得哈喇子都快滴嗒出来了。
“沈安,晚上的席还有鸡鸭???!!!!”
“你家前天买的鸡鸭就舍得杀了吃呀?”
抬起爪子就朝自己的脸颊捏了一把,又捏了一把:“真是晚上席上吃的吗?我能吃上一块吗?”
沈安:……
“能。”
沈金就激动得不行,巴不得时间唿一下就直接到吃晚食的点啦,他积极得很:“我帮你拔毛,这个我会!”
不敢往沈宁那边凑,就凑到了沈安边上去。
沈家这边几个小家伙拔毛拔得热闹欢腾,周家,周村正媳妇也已经做好了午食,正用篮子挑着往田里送。
一家子天蒙蒙亮就吃过早食往地里去了,干了几个时辰没歇,正饿得前心贴后背,看到家里送饭来,等着老爹一声都歇一歇,吃饭,全都泄了一口气劲,收了手里的活往田梗上去。
就在田边的树下坐着,捡了放在地上的竹筒咕咚咕咚先喝上两口水,歇过气了,这才往饭篮子那边凑过去。
你一碗我一筷的拿好,先把饭盛了,等盛菜的陶盆一被揭开,肉菜的香气溢出来,凑在菜篮子边等着老娘打菜的几个儿子都愣了愣。
“这是啥菜?”
周村正原本正喝水,听得几个儿子儿媳齐刷刷的疑惑问句,伸长了脖子凑过去一看。
???
扒开儿子,从小儿子手上拿过碗筷,挟起一块送到眼前细看,一脸震惊:“黎祁?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