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翀满意,席安心中暗喜,嘴上难免谦虚两句,惹得跟在后面的韩邦杰暗自鄙夷。
呵呵,想不到堂堂状元郎竟也会做些低眉折腰、曲意逢迎之事,看来也没比老夫好到哪里去!
如此一想,韩邦杰的腰板便又直了些。
君臣几人安置好之后,韩炎来请祁翀用膳:“大公子,您是在房间里用膳还是到前头去?”
“去前头吧,找个临窗的雅间,正好看看此间民风民俗。”
“是!”
此时已过了饭点,前头吃饭的人并不多,祁翀等人便挑了二楼一间最好的雅间。
祁翀落座之后,便招呼众人落座。韩邦杰、席安互相对视一眼,却都不敢坐。
祁翀见状笑道:“我们这是微服在外,你们这般拘谨,让别人瞧出端倪来怎么办?都坐、都坐!”
几人见祁翀这般说了,这才告了罪坐了下来,只有韩炎一直谨守规矩,依旧站在祁翀身后伺候着。
不多时,伙计送菜进来,祁翀选了四道杜心悦爱吃的小菜,让奉孝给她和阿兰送过去,又招呼众人赶紧吃饭。
今日一路紧赶,众人也着实都饿了,看着满桌饭菜,初时还有些拘谨,直到宁绩端起了碗筷,见祁翀果然毫不介意,韩邦杰和席安这才敢动筷。
祁翀本想让韩炎也一起坐下来吃,但韩炎坚持不肯,祁翀也只好由他。
众人正大快朵颐之际,楼下院中忽然传来了阵阵吵闹之声,依稀听见其中还夹杂着杜心悦的声音。
祁翀眉头一皱,韩炎立马转身下楼前去查看。
来到二进院,果见一身男装打扮的杜心悦正对一个伙计怒目而视,旁边的奉孝也气鼓鼓的,而同样着男装扮做小厮的阿兰正在搀扶一名摔倒的老人,地上还有一个破碎的盘子,盘子里的饭菜洒落一地。
“出什么事了?谁这么大胆子惹小公子不高兴了?”韩炎冷着脸上前问道。
“师父,”奉孝忙告状,“这位老伯刚才饿得都要吃马料了,小公子看他可怜,赏了他一道菜,可这伙计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打翻了!太不讲理了!”
“你说的轻巧!”那名被指责的伙计顿时叫起屈来,“这位公子,您好心眼儿这我明白,可这事儿要是让东家知道了,那卷铺盖走人的可是我!”
“何四儿!你管谁叫东家呢!啊?你当年父母双亡,可是我收留了你、给了你一口饭吃啊!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一道骂声从身侧传来,韩炎转头一看,那名老者此时已在阿兰的搀扶下蹒跚着站了起来,此人年约五十上下,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几不蔽体,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的双脚竟被一条粗大的铁链锁着,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此时他伸手点指着那个叫何四的伙计,气得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