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智远默了默,慢吞吞地说道:“奶,之前夏颖莹闹分家时,我们家已经让村里人看尽笑话了……村里三姑六婆这么多,我担心这事传到王家,那边要是想悔婚了怎么办?”
夏老太老脸一沉,铿锵道:“不可能!礼金和聘礼他们都已经收了,消息也都发出去了,这婚就是不结也得结!
不过是暂时缺个房子而已,雅妮工资这么高,等她嫁进来了,存个一两年也能起一套了!
再说了,你不是弄了她几回么?区区一个二手货,还能找到什么好男人?他们要真敢悔婚,王雅妮以后也别想做人了,我们老夏家可不是吃素的!”
夏智远想想也是,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
幸好他奶奶有远见,早早地叮嘱他找机会破了王雅妮的身,只要把人弄到手了,王雅妮就是想不想嫁他也难了。
夏来福倚在墙边,始终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安静得跟不存在似的。
赵春丽记挂着分肉的事,按捺不住地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娘,智远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且婚期在下个月,这还远着呢!眼下我们该着急的是赶紧去分肉,村里人这么多,再不去真没了!”
夏保国也馋肉了,舔了舔嘴角,说道:“娘,不如我们先去拿肉,有啥事回头再吧!”
赵春丽立即附和道:“就是!村里好久没分野猪肉了,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夏老太当然也想吃肉,可一想到那野猪是夏颖莹打的就堵得慌,恨声道:“这死丫头也不知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让她碰到一只掉坑的野猪!以前别说野猪了,老鼠都没见她拎回一只!”
赵春丽也肉痛不已,“是啊!她要是没分出去,这野猪就是咱家的了!”
这话跟一把利刃似的,直直地戳中了夏老太的症结之处,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听隔壁那个碎嘴的王老太说,夏颖莹打的那只野猪大得很,肯定能有三百斤!
按照以前的惯例,村民打到野猪上交,会按六工分一斤计分,真有三百斤,那就是一千八百个工分了!
除开最苦最累的秋收,平常满工也就是10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头猪能抵180天,也就是差不多半年的活!
想到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分粮了,夏老太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心里跟泡进了醋坛子里似的,酸的不行!
一千八百个工分啊,换的粮够他们全家吃大半年了!
这扫把星刚家分出去就撞大运,半点福气都不给他们沾,真不如当初被淹死算了!
怀着这股怨愤和不甘,夏老太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向了大槐树,夏来福本不想凑那个热闹,但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