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一个遭人逮住的小王八,在魏云凡身上张牙舞爪,稍不注意就容易脱手抱不住。
“腓腓比上个星期重了一斤,闹腾起来是不好抱。”沈明沁领教过,皱起眉心考虑几秒,明显不舍得,“这样吧…那盒进口巧克力归你,你多费点心。”
“真是谢谢你了啊,知道请人吃巧克力。”
魏云凡遭她那吝啬样气笑,一盒进口手工巧克力,被沈明沁当宝贝放冰箱里藏了一个月。
到今天都没舍得拿出来吃。
要不是想贿赂收买他,怕是下个月都不一定会拿给他吃。
沈明沁碰了碰“小王八”的肉脸蛋,笑道:“手工黑巧克力很好吃的。”
他冷着脸俯视她,“我会好好品尝。”
“当啷啷。”
院子铁大门再次关上,沈明沁回楼上写会议有感,魏云凡抱着儿子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晒太阳。
看到什么就逗腓腓说话,教他认东西。
“云凡,妈有话跟你讲。”郑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看到儿子带孙子的认真样,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谁家儿媳像她家的祖宗?
孩子从来都是丢给丈夫,婆婆,保姆带,自己一个人过得清闲自在。
魏云凡没往他妈那边走,“你说。”伸展胳膊扯了两片香樟叶子给怀里儿子闻。
“去屋里坐着聊。”郑团长提议。
听到聊字就知道要讲什么,魏云凡不乐意听他妈说小家子话,说来说去都是让他以工作部队为重,男人以工作为重,必然就会忽视家里。
沈明沁不是个细致如水的传统女人,生活单一,每天除了在医院工作就是在家里看书,也从不说人长短是非。
摆明了是个书呆子木脑袋,他要再放任不管,腓腓谁来管?
总交给保姆也不是个事儿。
他睨一眼廊下,“要说不中听的就不要说,说烦了你不高兴,我也不爱听。”
“你这小子,妈还没说你,你就开始不耐烦。”郑团长被儿子堵得心梗,知道不能来硬的,软和着劝,“我的话你不听,我让你爸跟你说,他的话你总该是要听一些。”
魏军长被搬出来教育儿子,也是尊搬晚了的木雕佛像。
要早二十年,魏云凡只有十岁左右,他做父亲的还能管一管,现在这么大人,儿子都是当父亲的年纪,他哪管得住?劝得住?
再说儿子现在已经结婚成家,治好后遗症,他也没了太多的过高期望。
魏军长被妻子喊去院子里,没讨人嫌说教什么大道理,反笑着跟儿子一块儿逗大孙子。
“咱们腓腓长得就是白胖可爱,来让爷爷抱,爷爷带你去外面坐大吉普。”
“啊啊…”
腓腓高兴得流口水,张开藕节般的小胳膊往爷爷身上扑。
魏家三个男人去了外头散步,一楼客厅就剩郑团长在喝茶,勤务兵和陈阿姐在收拾厨房。
“铃铃铃——”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起。
郑团长正在琢磨事情,被铃声吓了一跳,拿起听筒,口气不是很好,“哪位?”
“妈,是我,可馨。”魏可馨到沪市参加文艺演出,今天团里放半天假,特意跑出来给家里打电话。
“到沪市安顿好了?”
魏可馨瞄一眼外面马路,“昨天中午就到了,我现在在邮政局,妈,你怎么就给我汇了一百块?不是说好汇两百吗?”
郑团长头疼:“你放在我这的钱就剩这么多,我上哪去给你汇两百?”
“怎么这样啊?不是说好给两百吗?”魏可馨打起主意,“你让爸给我汇一百,我包里钱不够,还没买皮鞋连衣裙,赔给腓腓的积木玩具也没找到,我还想烫个头发,这边都兴烫大卷发。”
“钱钱钱,开口闭口就是钱,你到底是去参加工作表演,还是去沪市搞小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