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趁如此好,只能被她一个人独占,其他人若要分一杯羹,她绝不能容忍!
沈趁本就少年将军,风光无两。
写的好字,舞得好剑,人品刚正,长相风流,真真挑不出一处不好,想嫁她的人多了又多,她担心,担心得紧。
沈趁却毫不犹豫答应——其他事或许还需考虑一二,唯独两件事是沈趁自被赐婚起便暗下决心的事:
一件是终生只与许适意相伴,不交心与旁人,不纳妾。
二件便是家产都交由许适意掌管,对她不加隐瞒。
对她来说,许适意是老天爷见她辛苦赐给她的天恩,她不舍得,也不会对许适意不好,对她隔阂欺瞒。
既然能有这么大的荣幸,她就要始终如一地对待她。
是以答应之后,她便又对许适意道出自己的想法:
“日后你若是管得过来,便把将军府一并管理。若是管不过来,或是许府那边请个账房先生,或是将军府叫一个算账小厮,都听你的。”
许适意在盖头下惊诧又感动,她看到沈趁犹豫再三还是拉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温度灼人,烫的她心动难以自持。
“阿意。”沈趁遏制着自己抱上去的冲动,软着调子,“我的身家,我的人全交由你,你管着我,我便没有后顾之忧,好不好?”
许适意眼眶一酸,察觉后马上抬头,担心眼泪落下冲花了胭脂。
“好。”
她答应下来,沈趁才放了心:“还有事要同我约定吗?”
许适意有点羞赧——这人总是如此,明知她内心所想,还要说在明面上纵容,调侃,真是坏透了!
“你,你掀盖头吧。”许适意最终还是服软,一边暗想一整天了妆容是否还像早晨那般精致。
沈趁这才起身,手又开始紧张得哆嗦起来。
她又怕碰到许适意的脸,只挑了一个角,然后轻轻把盖头挑起来,捏在手上。
盖头下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美!
沈趁站在原地,只看得到许适意的音容笑貌,什么头饰嫁衣都遮掩不住许适意的容色姝绝。
她本就细柳的眉被画得更深,桃花眼中还含着方才感动的泪珠莹润动人,平日小巧的樱唇,此刻赋上脂粉更像熟透的樱桃诱人可口。
黑的眉,红的唇,泫然欲泣的眼眸,这是明艳的对比,也是把沈趁拉下去的漩涡。
两人一坐一立,对视良久,都被惊艳得收不回视线,还是外头等着端合衾酒的耐不住了,叫了一声,才把沈趁神志唤回。
“阿意,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美。”沈趁红着脸道,“所以你便容许我失态吧。”
直白的话才最热烈,许适意也羞红了脸,轻轻推她一下:“去端合衾酒,喝完便,早些,早些安歇。”
“安歇”两个字把两个人都烫了一下。
沈趁赶忙点头,转身去开了门,芊儿端着合衾酒进门,漫儿则是端了一托盘吃食,笑逐颜开地看着一对新人。
沈趁拿过一只酒盏,递给许适意,把人搀扶起来,自己稍稍矮上一截,绕过许适意的手臂,将酒盏送到嘴边。
如此靠近,两人穿着正红正绿的嫁衣,彼此间呼吸可闻。
许适意亦是在此刻,心中的占有欲疯涨,她不断想到“这个人是我的”,眸中的温柔逐渐被强势占据,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趁,启唇喝了酒。
沈趁喝完,映入眼帘的是许适意沾着些许酒液的唇,色泽莹亮,诱人深入。
她没有意识的,却表达出极致的急不可耐地——滚动了喉咙。
沈趁眼中的渴求和倾诉丝毫不漏传给许适意,两人热度攀升,还是芊儿取过两人的杯子,退了下去。
房门关闭,屋内只剩二人彼此克制的呼吸声。
沈趁觉得热,错身把许适意让到桌前,开口是自己都为之讶异的温存。
“阿意……吃点东西,一天都不曾用膳定然饿了。”
还从未被她这么温柔地唤过。
许适意下意识捏了捏衣角,抬眸见那人也是一样局促,不禁放松了些,靠近沈趁几步便闻到这人身上的西府海棠香味,更觉惬意。
“浸影,可否让我抱一下?”她终于没忍住道,目光满是渴求。
沈趁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嘴上还未开口允许,身体已经先一步靠近,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消弭,她轻轻把心尖上的柔软搂进怀里。
“意儿……”舒适的喟叹不经意便逸出唇齿间。
怀中的躯体柔弱无骨,沈趁又想抱紧,又担心捏坏了人,可即便是如此,也足够舒适。
许适意亦然,她太缺乏安全感了,尤其有重生一事,对王田那些人不仅是恶心,还有不愿接受的恐惧。
曾无数次,她渴望自己能撑起一片天,让自己在天空下快活一些。也更渴望有一个人能帮她分担压力,陪伴她,忠诚她,抱她。
这样的安全感,在第一次见到沈趁时,便悄然出现。
烟火大会的时候,沈趁把她搂在怀里击退那些蒙面人,拉着她躲进小巷,抱着她坐在屋顶上看烟火。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安全感。
从那以后,但凡有沈趁的地方,她都打心底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