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妹妹素来不甚夸赞她人。如今这般举荐,可见墨美人当真改了习性,不复当日为着一条田黄冻而大闹御殿的墨丽仪。陛下不若给贤妃娘娘这个面子,亦好叫桐王殿下心安?”琽妃眼见桐王开口为墨美人求情,连侯贤妃亦卖墨美人一个面子,便开口做了个顺水人情。
自恭敬出生之后,墨美人便时常前往云阳宫帮忙照看,与侯贤妃的交谊日渐加深,愈加显得她品格逐日静顺谦虚,惹来御殿诸妃美誉不断。
我冷眼瞧着:只怕墨美人此举并非皆为姐妹之情,亦为了水涨船高之故,才如此关心恭敬。
“墨美人近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予亦曾有所耳闻。今番贤妃、琽妃一道请封,只怕陛下不可不答应了。”帝太后嘴角一缕满意的笑意,对皇帝点点头道。
皇帝思忖片刻,便对墨美人含笑道:“墨美人身为皇亲国戚,出身固然如此,跻身一宫主位之列,到底亦该循序渐进。既然练帝太后亦开口,且从三品贵姬之位尚缺其一,墨美人担得起懿贵姬之称,有资格入主枍诣宫蕊珠殿。”
墨美人的恩宠来得如此之快,令人啧啧称奇。纵使她本人亦一时呆愣住,不知所措,忘却了谢恩。
“怎么,欢喜得忘了礼数?”眼见其呆愣愣,皇帝笑吟吟道。
侯贤妃笑着碰一碰墨美人——不,眼下该称呼为懿贵姬了——的手肘,这才叫她清醒过来,起身行礼道:“妾妃谢陛下厚爱。”言毕,语气已然带上了一阵苦尽甘来的呜咽哭腔。
琽妃依依起身,对帝太后与皇帝行一礼,道:“御殿之内,已然数年不曾大封一次。其她人便罢,温贵姬、依贵姬却是服侍陛下的老人了。若与懿贵姬并列,只怕朝臣百姓会视陛下为喜新厌旧之人。妾妃方才为懿贵姬讨过一次恩典,不知眼下可否为她们二人讨一回封赏?”
琽妃如此提点,皇帝如何不明白,故而点头赞同道:“琽妃此言甚是。说来温贵姬、依贵姬资历深厚,亦该得晋封了。”
连帝太后亦对琽妃赞不绝口,甚是欣赏道:“不嫉不妒、大度容人,琽妃堪称御殿嫔御之表率。”
姝妃亦依依起身,从容含笑道:“陛下当日曾亲口册封江良人为礼贵姬。数年来,礼贵姬恪守礼法,不存出格行为,不知今日妾妃可否再为礼贵姬讨一个封赏?”
皇帝瞥了一眼落座角落、沉默寡言的礼贵姬,眉目之间甚是欣赏,“礼贵姬多年来恪守御殿嫔御本分,如何当不起淑仪之位。”顿了顿,继续道:“便依琽妃的谏言,温贵姬、依贵姬晋为正三品的修容、修媛。”
婳妃起身询问道:“不知陛下打算何日行册封嘉礼?妾妃亦好吩咐人去安排。”
皇帝思忖片刻,瞧着袅舞道:“二月初二仿佛系妍贵姬的生辰?”
袅舞起身行礼,颔首低眉道:“正是。陛下好记性。”
“那便定在二月初二,取五喜临门之意。”皇帝对着懿贵姬开怀一笑。
是日就此了解在懿贵姬欢笑的嘴角边。
步履匆匆,一个眼晃,袅舞的生辰——二月初二便到了。为作生辰庆贺,我特赠温成脱俗香、一幅明缂丝十二花神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