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死士公场(2 / 2)照影曲首页

“这确实是仪秋宫的令牌。”

“我亲眼见得茑萝、蔷薇身上也有这么一块。”

“如此说来,咱们从未见过的这个杨公场的确是申氏一族的人了。”

“难不成当真系巽妃娘娘父亲吩咐杨公场灭了秋紫与朱襄满门?”

“既如此,方才婉长贵妃所言便有几分道理了。”

“难不成皇后娘娘当真是被巽妃暗害了?秋紫素来忠心耿耿,当日亲自指证皇后娘娘,我亦难以置信。论及皇后娘娘品格,无人不知。然则秋紫在御殿之中的名声亦不假。难不成这一切当真系巽妃在暗中操作?”

······

我伸出了手,示意诸妃安静,随即道:“借秋紫一人之手暗害昭惇怡长贵妃继而嫁祸给皇后,可算得上一箭双雕。姐姐,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眼中满是失望。

“不过一块令牌而已,只要有机会,任何人都能偷到手。”婺藕摇了摇头,无所谓道。

“可你是太子生母,连皇后素日待你尚且礼让三分,遑论增成殿宫人各个办事谨慎。如何会有偷盗之事发生?再者,姐姐,你还不知道吧,申大人与你长姊已然被本宫吩咐下了大牢——只瞒着你一个人。”我面色冷淡,语气沉静,揭开了婺藕最后一层伪装。

“当日,吩咐秋紫与朱襄咬舌自尽以证清白之人,亦是你。你为了叫他们二人的证词愈加可信,吩咐贴身内御茑萝暗中连夜亲自前往牢狱,探视她们。若非看守牢狱的狱头若非听出了声音,只怕无人知晓此人系谁。姐姐,你可要妹妹将这位狱头传召上来。”我面色平静,心底里波澜不惊,只余漫天飞舞的雪花一层层堆在我心上,叫我不由得心冷。

“声音素来有相似。当日魏庶人身边的瑡玟不也曾与汐霞系一母同胞的姐妹,长相有几分相似?正是借着这几分相似,方于麟德二年九月十七,冒充汐霞入了德昌宫,这才导致德妃娘娘小产亦不自知。”婺藕细细瞧着我,镇静的脸色化去了诸妃心头不少的疑窦。

听闻此言,权德妃不由得一惊。

“然则你身边的茑萝早已在你入未央殿之前,便被妹妹身边的宫人入了大牢,大刑伺候一番。说来,姐姐,你难道不曾察觉眼下你的身边只蔷薇一人?”我的眼光漂浮在婺藕身后,众人这才注意到茑萝自入了未央殿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婺藕脸上的表情仿佛被秋霜冻住了一般,散发着一阵阵的寒气。

我仔细地盯着婺藕,徐徐道:“如此一来,只剩下庄静贵妃仙逝一事了。”

权德妃一时醒悟过来,当即看着我,断然道:“难不成庄静贵妃亦为巽妃所害?”

诸妃听罢,浑身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遍体散发出畏惧的气息,几乎不敢看婺藕一眼。

我深深吐出一句,“当日,杀害庄静贵妃之人,并非她人,正是被巽妃姐姐你操纵的秋紫。”

言毕,我从怀中掏出一方寻常缎子,上面布满了血迹化就而成的证词,交与皇帝,“我这儿有一张秋紫与朱襄死前留下的血字证词——她们并不傻,在为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早早预料到了将他们一家灭门之人或许就是你,故而特地留下了这一卷证词。”

皇帝接过去之后,一壁仔细地看着,我一壁淡淡道:“这是在秋紫的床下密盒里头找到的,倒花费了妹妹不少时间。那日,正是秋紫与朱襄合作,才导致皇后中毒,继而性情大变,叫人怀疑系她暗中策划这一切,转而怀疑她在杀人灭口。”

一行行字看下去,皇帝脸上的神情阴沉而黑暗,叫人心底里不由得愈加觳觫,只不敢出声。

我甚是失望地看着婺藕,痛心疾首道:“姐姐,你已然是太子生母。待来日陛下驾崩,你自然是名正言顺地帝太后,为何非要如此心狠手辣,残害昭惇怡长贵妃及其腹中之子、庄静贵妃并诬陷历来待你和睦和亲的皇后?若这一切皆如你所计划的这般,之后你还打算做什么?弑君么?”

我这一席话,令所有在场的众人连呼吸之声亦小心翼翼,变得微妙而又微小了些。

皇帝看完缎子上的血书,冷冰冰而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婺藕问道:“巽妃,这一切可当真系你所为?”

“陛下既然心里头有了怀疑,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婺藕面容依然波澜不惊,惹得一旁的温妃不由得怀疑起来,细细看着我与皇帝的脸色,甚是诧异到底系我污蔑她,抑或她心思沉静,不曾表露出来,叫人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