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粮囤上的李有粮看着他的大孙子，笑着就要下来带李牧去玩。

“爷爷，你慢点。”

李牧看着年仅四十几岁但已经身形消瘦的爷爷发自内心的说道。

李牧从能走路开始，李有粮就喜欢带着李牧去抓麻雀，捉知了，李牧也喜欢跟着去。

不是李牧童心未泯，而是麻雀是李牧碗里最常见的肉食了，要不然李牧还不至于吃个窝窝头就能吃出个微胖的身体。

“老头子，你今天多抓几只，咱们全家也好好吃一顿带肉的饭，明天铁蛋就要和我们出去行乞了，给娃好好补补。”

“想到这里我就难受的不行……”

李牧的奶奶张彩云把李牧搂在怀里看着李牧胖嘟嘟的脸蛋就心疼的不行。

“哭啥呢，不都这么过来的嘛，去烧水吧，把兰花和大壮都叫过来。”

李有粮看着眼睛已经红了的张彩云就强摆一张冷酷的脸喊了一句。

……

转眼间，就第二天了。

李牧到现在还没想出怎么不一家人出去行乞，吃完早饭正闷闷不乐的拿着昨天李大壮也就是李牧的父亲给他的缺口陶碗，穿着满身布丁的衣服向村里的打粮食的大槐树土广场上走去。

“人都到齐了哈？”

全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三百多人这时都集中在了大槐树下，这时李牧看到六十来岁的村长站在大槐树下的石碾子上问了句。

“到齐了……”

“嗯，这次咱们按老规矩，五岁以下的小孩和孩子他娘留下照看孩子，五十岁以上的老人留下照看全村的粮食，其他人就一起上路。”

“每家都带够了三天的粮食，足够我们走到县城了，现在是九月，赶年底前回来吧。”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鲜花掌声，只有村长无奈的声音和村民低沉的呼吸声。

“哎，今年刚满五岁，也是够巧的。”

李牧心里低语了一句。

其实李牧前几天刚知道要全村人组团出去乞食时也很震惊，但经过爷爷的讲解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农民多么的卑微。

种植粮食全靠老天赏饭吃，三年一小灾，十年一大灾，在地里刨食的农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每当不好的年景，粮食不够时就一起出去乞食。

一是可以在城里可能会碰上大户人家做善事赏口饭吃让农民渡过难关。

二是可以人多势众让路上的野兽不敢轻易靠近，还可以避免小蟊贼的打骂。

有人会说小蟊贼会惦记你那条几个人换着穿的裤子，还是惦记你手里传了几代人的破碗？

其实都不是，小蟊贼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欺负苦命人而已，虽然他们也大都是苦命人。

看着面带苦相的众多村民，村长也无能为力，虽然他家还有足够的存粮，但也架不住全村三百多人吃啊，只能到时候看谁家确实撑不下去了再去救济一二，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走吧，安全回来，大家路上都互相帮衬着点。”

“哒，哒，哒~”

村民们正准备低头赶路，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