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
是那个吊死鬼在跟我说话吗?还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身体不再受我控制。
我开始向阿姨说,我要认罪。
阿姨很快就将我的意愿向上级反映,很快就有穿中山装的人将我从地下室放了出来,开始审问我是否犯了某些罪行。
我全都一一认下,没有再挣扎。
最后,他们商议,我不适合再在这里,我需要体力劳动来深刻反省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们要我下乡务农。
我也欣然同意。
一辆大车反正我从市区去往偏僻的山村。
上山的路不通车。两个人押着我从山下往山上顶上走。
他们还拿了我的一身行头,说是要当反面教材。
“我”偷了那一身行头跑了。
跑进深山里,找一根绳子吊死了自己。
死前,我换上了自己爱了一辈子的那一身戏服。
一丝不苟。
或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降下大雨,洗涤我周身的污秽。雷电劈中了我上吊的树,魑魅魍魉便再也不敢在我周围停留。
“我”变成了木缚灵。
按理来说,被雷电劈中以后,会魂飞魄散。但机缘巧合之下,我竟然依附在这树木上躲过一劫。
从此我的力量便与这树木息息相关。
这棵百年老树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存活了下来,我便也以“灵”的形式得以不消散。从一开始的不能离开树,到后来能在周围活动,再到后来可以跑遍整个山头了。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
“我”要去找那个为了我甘愿认罪的人。
虽然已经生死两隔,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能样,但是死前都没能再见他最后和一面,“我”着实有些不舍。
没想到还没能等到自己能离开,就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队长。
他怎么会在这山上?他嘴上还在呜呜咽咽嘟囔着自己没错,说着什么阶级斗争不能停之类的话。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很是有些无语,翻着白眼说:“说什么疯话。”
这些再正常不过的话,现在已经又变成了疯话吗?
“我”有些不理解。
有人调笑着说道:“听说,这个疯子之前还是个技术骨干,捅了大篓子,弄坏了厂里十几台机器,让厂里的损失了好多钱呢!”
另一个人问道:“那他怎么来我们乡下了?”
这人答道:“坐了几年牢放出来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在城里混不下去,流落到了乡下呗,听说是在这边有什么亲戚。”
……
我很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后悔的情绪。
或许当年“我”要是能在牢里坚持地久一点,我要是不这么早早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是不是也能等来沉冤昭雪的那一刻,也能光明正大活在阳光下。
后来王队长死了,哦不,现在应该叫他王疯子了,他跑到了这山上的一处聚阴地,被长久积累的阴物活活吓死了。
再后来,国家发展迅速,这里被开发成了旅游区,山上的年轻人基本上都离开了大山。
时不时有游客走这条路去山顶,但是这条上山的路会经过那块险地,所以“我”在这里以这颗歪脖子树为中心,布了阵法。
一般人神志被迷惑,在这里晃悠几圈就会被送下山去,要是神志没有被迷惑,“我”就会现身,吓走这些人。
可若是遇到某些犟种,比如我们一群人,非要上山,那也只能在他布置的阵法里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