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2章 记忆,腥风血雨的夜(2 / 2)魂穿后我成了男主白月光首页

不论她说什么都没关系,只要她还待在自己身边就够了,这次他肯定得看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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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H市极远的一处废旧厂房,里面鲜有地开着一盏挂式的吊灯,暖黄的灯光和外间那毛毛细雪的冷肃冬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厂房的大门虚虚掩着,凛冽的寒风从那缝隙中呼啸而入,吹起里面盖着废旧机器的层层白布,卷起上面的点点尘埃。

空旷的中间位置,一个男人被吊在了空中,冷汗濡湿了他单薄的衬衣,清爽黑发没能遮住男人满是淤痕的脸庞,脸颊被打得肿起了好大一块,眼皮虚虚地搭着,偶尔抬起牵动着一旁深可见骨的血痕,那伤痕如若再往下一寸,那一边的眼珠就废了。

此时就算一个熟识他的人来了都辨认不出这是何许人也,唯一还有辨识度的或许就只剩他脸上的一些装饰了,那象征着身份的鼻钉和唇钉,在暖光的照射下泛出银色的寒光。

他的嘴里嘟囔一下,血沫从嘴边流了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染红了下方的水泥地。

一旁的人见了扯出了个讥讽的笑,走开了几步,像是要避开什么污秽似的。

一个穿着光鲜的男人正拖着一根高尔夫球杆在地上划出一条浅淡又残忍的白线,直至走到离季正玄一米左右的位置,抬头看了一眼被打得不成样子的昔日东城霸主,讥笑道:“叫你得罪崇哥,崇哥才是沐归朝的新贵,你是谁?早就被沐归朝扔在不知名的角落了!”

所谓一朝君主一朝臣,可君主没废,新贵倒想把持位置把老臣推下神坛了,可更深层的原因,其实是君主确实是想要老臣退休了,只不过做事的人是新贵罢了。

季正玄用力地把眼皮掀开,露出里面一只充了血的眼睛,他幽幽地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轻轻扯动嘴角,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毒打并没有打残他的腰脊,反而更映衬出在场每个人如跳梁小丑一般。

为首的那个男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嘴脸,甩手就将高尔夫球杆打在季正玄的膝盖处,咔啦一声,在场看着的人都觉得疼,季正玄紧绷着神经,咬紧了牙关硬是没哼出一声,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那一侧的小腿就那么软了下来,鲜血汩汩流出,浸红了裤管,淌了一地。

天气冷冽,地上的血很快结成了冰,连同裤管上的。

他大骂道:“让你狂!我看你废了一条腿之后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骂完后还在他的身上吐了一口,“这是你得罪崇哥的后果,以后做事小心点!”

冰冷、疼痛让季正玄晕眩又麻木,他的眼渐渐失了焦,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渐渐模糊不清,他只知道那些人离开了,最后走的那一个把拴在他手上的绳子割断,除却了依托,季正玄直直地往地上掉去,本就断了的腿在地上折成了诡异的形状,他的脸覆在地上,嘴里缓缓地叫喊出声,那是痛的。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杜仁才带着那帮社会青年找到了工厂中的季正玄,他焦急地让其他人拿来担架,把季正玄送上了车子,急速地往市内的医院赶去。

这一夜注定难眠,一夜之间季正玄从天际跌落尘埃,从前以他控权的H市东区的产业全部易主,一时间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败家之犬,还背负了天大的债务,从前跟着他的人不少已投靠了新的东家,能留在他身边的只剩杜仁他们几个。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整夜,半夜时分,一位医生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他焦急地看着杜仁,“这位是家属是吗?病人情况危急,我们几乎尽了所有的力气,那条腿不能留!请你们签字。”

杜仁崩溃地看了眼金毛又看了眼其他人,他们无法帮玄哥做决定,但这个生死的关头,能留着一条命总是好的吧?

杜仁这般想着,在那张单子上签上了名字。

腥风血雨的夜晚,第二天总要回归平静。

季正玄悠悠地从床上醒来,病房内很安静,空无一人,他想到了什么第一时间从床上猛地起来,两腿像是失了平衡般,身子跟着向右倒去,他的腿还有知觉,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看向下身榻了一块的被子,一种恐慌从心里往四处蔓延。

他伸手去触摸他的腿,右腿没有事,左腿……下面只摸到一截大腿,而后什么都没有了,大腿的末端被包扎着,但他还是能触摸到上面的圆润……

他恐慌地掀开了被子,目之所及是那条残缺的断腿,不可置信地睁着眼,“怎么会!怎么能!”

因为他动作幅度太大,一条腿居然支撑不了他的重量,他就那么直直地摔在了地上,顺带推倒了一旁的桌子,打翻了桌子上的东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外间似乎听到了病房内的动静,杜仁和金毛迅速闯了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季正玄正狼狈地坐在地上,脸上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厌弃当中,他愤恨地盯着杜仁,“谁让你签那字的?我宁愿死我也不要成为一个残废!”

杜仁扑了过去,双手抓着季正玄,“玄哥!你冷静一点,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昨晚段路崇那家伙已经把你的业务都洗刷了一遍,你再不振作,下面的兄弟都活不成啊!”

季正玄冷漠地睨着杜仁,“你算什么东西,现在是要道德绑架吗?我还没有那么高尚!”

他撇开头去。

杜仁蹲在他的身前,“你是那样的人,不然那时候你就应该看着我去死!而不是收留我,那时候,你又是出于什么心态救的我!玄哥,只要还有一条命,就不怕没希望,这是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