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窗外不合时宜的出现鸟叫声,慕容翀周身犹如寒冰骤起,丢下一句话,快速翻出窗外:
“切莫再去宫里,改日再来。”
来去匆匆仿佛从未来过,只是从那窗口打开的缝隙看得出,他确实出现过。
元歌关了窗:
“明日还是封死吧!”
转身走到床边,躺下睡觉。
……
慕容翀着急忙慌的回了宫,一路上对天幕没有一点好脸色。
从后窗翻进去,听到门口来福的声音:
“海公公,您看奴才叫了殿下好几声,无人应,许是睡的深沉,明日可以吗?”
海寿并不领情,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尖锐的声音响起:
“哼,无用的奴才,咱家来叫。”
边说边推开慕容翀的寝殿门,绕过屏风走过来,一脸苦闷的样子:
“太子殿下请恕罪,皇上深夜急召,奴才也是无法。”
床头的琉璃瓶穿过帏帐砸在海寿脚边,吓的他后退了几步,一声咒骂随之响起:
“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踏进孤的寝殿?”
海寿连忙道歉,却也并未跪下:
“殿下,老奴罪过,是皇上急召,老奴这才闯了进来,您可起身了?随老奴一同去面见圣上。”
慕容翀头发凌乱,穿着寝衣光脚从床上走下来,走到海寿面前不远处:
“这海公公不愧是父皇身边的人,见了孤都不知下跪是何物?”
海寿听完,连忙跪下,可不巧一块破碎的琉璃渣正巧出现在他膝盖下,让他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呦。”
“呵,海公公不必如此勉强。”
慕容翀说完转身去更衣,来福紧跟其后,留下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海寿,
一刻钟后,慕容翀绕过屏风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海寿,一声惊讶传过来:
“海公公怎还不起身?快起来吧,地上凉的很。”
海寿开口道谢,踉跄着起身,还没站稳,慕容翀已快步走了出去,他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慕容延还未就寝,只换了寝衣坐在榻边,屋外的脚步声响起,他抬头看了看门口,厚重的帘子被人从外掀开,带着室外的风,吹响房中炭盆的银碳,劈劈啪啪的声音随着人声响起:
“父皇还未寝?不知深夜急召儿臣是为何事?”
慕容延并未接话,看着他身上的雪,也并未理会,只说道:
“海寿这老东西看来是没用了,去叫你来竟如此久?”
“父皇,儿臣听了传召便来了,不过片刻而已。”
慕容延看了看他并未说什么,招手让他上前,慕容翀看着递过来的纸上圈了慕容悦的名字,不解的抬头看着他,慕容延开口,笑着说道:
“今日见那元戈一表人材,足智多谋,或许不多时日便能替代了元丰替朕镇守边关、上阵杀敌。悦儿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朕觉得他俩般配的很,找你来问问他人品如何?”
慕容翀只觉得脑门充血,两眼发黑。
前脚刚叮嘱过元戈别让他再进宫,后脚他父皇便有想法将他许配给皇妹。
这老狐狸打的算盘太响了些。
他是今日见元丰那时日不多的样子,才想着把元戈拉到他的阵营,未来即使臣子又是驸马,定会为他拼尽全力。
宽大的衣袖遮住他紧握的双拳,抬头看着慕容延,眼中似乎在喷火。
可慕容延并未理会他,正喜滋滋的看着白日里元丰递上来的折子,这折子他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欢喜,只是里面描述燕岁的战绩太多了些,他不喜欢。
他更喜欢看对元戈战功的描述。
“父皇,皇妹还小,在宫中再养养,等过两年议亲也不迟。”
慕容悦乃容妃所出,是他众多女儿中最疼爱的那个。
慕容翀说完,慕容延微微变了脸,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
“依朕看,他俩挺合适。”
说完抬头看着他这个儿子,甚至有些厌烦:
“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年后朕让内务府把京城未出阁的闺秀画像给你挑挑。回去吧!”
不等慕容翀反驳两句,已被慕容延赶了出去。
走到门外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这腿?”
“皇上,不碍事的,老奴还能伺候您。”
“今晚让海禄来。”
“嗻。”
哼,他从来都是薄情之人,用完便弃之。元丰如此,海寿如此,以前的海福也是如此,不知对待元戈是否也这般?
浑浑噩噩的出了殿门往外走,心乱如麻。
看他刚才那样子是铁了心要将慕容悦许给元戈,态度如此强硬的,看来这事能让他收回成命有些麻烦。
可若是就这样让元戈娶了慕容悦……
“不可能,他这辈子别想娶任何人。”
一掌拍在旁边石雕的宫灯上,刚走出几步,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不知不觉走到他母妃生前住的宫殿。
脑海中猛然跳出一个小女娃的脸,不悦的甩甩头,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