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已经在谷底了，再怎么走，都是向上，总比继续这样看不到尽头的游荡要好。

就算出事了也没关系，已经坚持了那么长时间，我也该解脱了，能再看一眼除了灰色以外的颜色，还是柔和的蓝光，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更何况还抱了陨石好一会儿，值了。

根据陨石上画的动作，零号将额头前的长发捋走，将额头轻轻贴在陨石上，慢慢侧躺在地面上，闭上了双眼。

很快，零号感受到了一种精神深处的困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并不是饥饿感导致的昏迷，结合额头的温热，是陨石的作用。

没有在意，零号让自己的额头更贴紧陨石，这种温热感，也好久没有感受到了，没有抗拒睡意，零号侧躺着、额头紧贴着陨石，慢慢睡着了。

蓝星看着光幕中紧贴着陨石睡着的幸存者，对林航点头球说道：“精神安抚起作用了，幸存者的精神波动也很平缓，可以刻烙印了。”

“可以了那就开始，5号位面的神秘面纱，也该揭开了”

靠着陨石，蓝星很顺利地刻入烙印，植入系统，也顺便调取了幸存者的记忆。

林航和蓝星仔细分析着幸存者的记忆，尤其是幸存者关于大灾变的相关记忆。

林航率先看完，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不是因果战争吗？吞噬位面后不同世界意识融合时必打的因果战争，只不过强度太高，失控了。”

蓝星也看完了相关记忆，唏嘘地说道：

“对，很不巧，一个极为强大的世界意识和虽然不强大，但有同归于尽实力的世界意识的因果开战，把整个位面都打废了，真惨烈”

“那种可以让整个世界都衰败的灰色光波，应该是快落败的世界意识的孤注一掷了吧，从世界意识层面同归于尽，真狠”

林航看着5号位面的衰败，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灰色，突然想起了在零号记忆里，目标最后对零号所说的话。

‘……我警告过你们的，不要对我动手……’

那这个不强大的世界意志，真的警告过那个极为强大的世界意志过吗？

有没有说过自己有同归于尽的能力，让强大的世界意志不要把事情做绝?不要彻底杀死自己？

从零号的记忆的画面来看，是警告过的。

但为什么这个极为强大的意识仍肆无忌惮的出手？

因为这个弱小的位面，无法向别人证明它真的有同归于尽的实力。

它的因果是那么的弱小，让它的警告没有丝毫威慑力，只能沦为笑柄。

证明？只能证明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大家一起消亡，万劫不复。

林航思索着，在目标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迫不得已启动光波塔的那一瞬间，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绝望？讽刺，乃至荒谬，又或者有了一些证明自己真的有能力同归于尽的快感？哪怕自己也要消亡。

没人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为了灰色的尘埃，只有唯一的幸存者活了下来。

这一切本该随着位面一起消亡的历史，却被那个绝望的世界意识，无意间给救下来的敌人，记录了下来。

世界之核为什么会在那里，零号又为什么会是唯一的幸存者，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林航看着仍在睡梦中的零号，笑了笑，行动可以开始了，去那里，拿到世界之核，解开所有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