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走吧,不用管。”拓跋苏深刻地凝视着手中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令曾经的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的头颅,心里竟说不上开心。他将头颅交给心腹:“去把它挂在阵前,发动总攻前,先解决掉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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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确实是我吩咐的。”孙全给府中护卫手里塞了一锭银子:“怪我,当时急着回来把她扔下了,现下府里虽是不让出去,但也没说不许进啊!这丫头在府上干了五六年了,一贯老实的,您就通融通融,让她进来吧。”
护卫收了银子,扫了眼在一旁抹眼泪的田可儿,见她衣衫凌乱形容狼狈却仍不掩清秀动人,也没可能有什么危险,便放了行。
孙全一走到没人的地方,便拉了田可儿的胳膊质问道:“彭壑那儿到底怎么回事?是哪儿出了问题?认罪书有没有你的那份?”
田可儿只是哭:“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进了蔡公子房里连人都没看到就被扔出来了,只看到蔡老爷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好像就是前几天到府上的楚赦之。他们逼我去衙门作证,我不敢,以前有捅到衙门的姑娘,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他们问我什么我都没说,他们就把我撵出来了。”她红着眼睛去拉孙全的袖子:“孙管事,您救救我吧,若是旁人知道消息是从我这儿漏出去的,我还哪有活路呢?”
孙全此刻却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一把甩开田可儿:“救你?这事儿若捅出来,我也自身难保!”他又狠狠一瞪:“你这贱蹄子也别想着卖了我自己就能留下命,孙爷我不信你找我时看不出这是私活儿!”
田可儿又呜呜地哭起来:“我怎么敢这么想,可事情已经出了,上面早晚会查到这里的,我的身契在侯府里,是怎么都逃不走的,孙管事,你想想办法吧!”
孙全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说道:“这件事是彭壑主动找上我的,他现在被抓说明他也不知道,难道......蔡家和楚赦之早有联系?是了,不然怎么可能在你过去之后才暴露,他们就是要抓现行让人辩无可辩!”
田可儿袖子下的唇角微勾,声音还是楚楚可怜的:“我想起来了!我听到楚赦之说还有个很关键的东西在朋友手里,他说的朋友会不会是那个和尚?如果我们能把他说的东西拿到手,或许可以将功折罪?”
孙全大恨,可惜如今是想跑也跑不了,田可儿的话没错,县衙里有主子的人,家妓的事儿究竟是怎么被捅出来的,一审彭壑便知,到时他的下场不会比他曾葬到乱葬岗的那些尸体好。但若那和尚手里真有些关键的东西,他搜出来也许能留一条性命。他越想越觉得田可儿的消息是真的,不然镇北侯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待,虽然软禁却还礼遇有加,这待遇可不比卫明玦差了!
“那和尚现在被看得紧,但还是有空子可钻的。”孙全打算趁上面还没腾出手来整治自己赶紧想办法,却又不想亲自去,若是白跑一趟更落一身腥:“这样,我现在就打点关系,安排你一会儿去给他送饭。”有用得着人的地方,他又和颜悦色起来:“可儿妹子,现在咱俩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次机会可不容易,你要好好把握,咱们的命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本事了!”
田可儿前面一番演戏就是为了此刻,她露出一个感动的表情,重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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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田可儿的时候,心情不可谓不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将军不是应该将你救出了吗?”
“时间紧迫,以后再说。”田可儿放下装着素斋的食盒,从胸前掏出一张信纸:“九谏师父,这是楚大侠在凉州知府私宅里找到的秘信,他说这封信很重要,一定要知道内容。”
我立刻接过纸,大概一扫:“是羌文,还有党项人专用的词汇,没有落款......”我略一思考:“党项最活跃的是——拓跋氏。这封信应当是拓跋氏的族长写的。”
“信的大意是,泥婆罗摇摆不定,吐蕃只肯再提供七日粮草......”我看着下面的字,一瞬间冷汗迸出,声音渐渐迟缓:“守将不除,吐蕃就不会出兵。要想稳定兵马,先完成约定,我们在大漠等待信号,八部骑兵已经按捺不住——”我瞳孔骤缩:“党项八部,泥婆罗,吐蕃......”
“不好!”我猛地起身,顾不得差点碰翻食盒:“赵无极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