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九谏师父,楚大侠,”几名风云楼的弟兄来报:“有几人在乱坟岗南边的一片树林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反复对比,应该是您画像上的人。”
我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只有男尸,没有其他人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立刻道:“快带我去。”
“是还在求饶的时候被短刃一击毙命的。”楚赦之仔细查看过孙全的致命伤:“没有其他搏斗的痕迹,这个地方应该是可儿姑娘当时所在的位置,没有血迹,我可以断定她当时没有死,是被带走了。”楚赦之顺着土路上留下的不甚清晰的脚印做出简单判断:“她没有抵抗,不知是自愿还是被胁迫的。”
我低头看着他指出的方向,突然发现土里好像有什么与石子不同的东西,蹲下将那个不易发现的小珠子拔出来,定睛一看:“她是自愿离开的。”
我将小木珠放到楚赦之手中:“这是我送给她的念珠手串,她应是把手串扯断了给我们留下记号。这珠子是从前我自己闲来无事磨的,每一颗都不大,被踩进土里很难找,不过......楚赦之,你能帮我找来一只狗吗?最好是听话又鼻子灵敏的狗。”
楚赦之轻轻嗅了下手中的珠子:“这明明是普通的楠木,上面却有檀木的香气,如果这几日可儿姑娘都贴身带着就更好了。动物的鼻子比我们灵敏的多,一定可以顺着味道找到她。”
——————————————————
“谢谢你,小妮儿,这次可帮了大忙了。”楚赦之笑眯眯地拍了拍高妮儿的头,抱着她家的大黄狗回到我身边,拿出小珠子放到它鼻子前:“大黄,嗅!”
大黄狗非常通人性地闻了闻,汪汪朝我们叫了两声,似乎在示意我们跟上,然后向西快速的跑了起来。
楚赦之看我身后一片血淋淋的,因为刚才骑马颠簸,本来已经有些愈合的地方又开始往外渗血,不禁皱眉:“九谏,你不能再骑马了,搂住我的腰,我用轻功带你。”
说罢,他颇为霸道地直接揽住我的肩膀,脚尖点地,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被他带到了屋顶上:“我的轻功需要借力快速跳跃,你后背有伤我不敢使力,所以一定要抱紧我,别掉下去。”
我这人一大优点就是听劝,闻言把胳膊又收紧了些,嘴上却忍不住道::“多谢相助,但小僧不是你勾搭过的那些姑娘,你说话时可以不用顺便眨眼睛释放魅力。”
“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一点,不过眨眼睛确实是习惯了,下次注意。”他不再嘴贫,专注地跟上大黄的步伐,疏朗流畅的下颌就贴在我的光头上,因为连日奔波没工夫打理而略生了一层胡茬,痒痒的,令我有些不自在。
“下次?”被他一打岔,我的心情确实松快了一些,主要是田可儿还没死的事给了我一些希望,我嘟囔道:“没有下次,以后我会自己练轻功的。”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楚赦之没有听清,却感觉到了小和尚说话时的胸腔震动,不用问也猜得出他在嘟囔什么,低低笑起来:“你想自己练?那想达到我这种程度可是需要很久呢。不如以后你每给我做一顿饭,我就带你飞一次,如何?不是在下自夸,我的轻功也算能在整个江湖排上号的,赶路很有用哦。”
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能不能不要把撩拨做的像喝水一样自然啊!要撩拨也找准对象,对着和尚做什么无用功!
我气愤地想怼人,但一切轻松的假象在大黄跑到集市上时荡然无存。集市上鱼龙混杂,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土道表面浸染着菜汁儿、鱼鳞、各种各样的动物血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更别说分辨小小珠子的气味——那甚至不是楠木本身的味道,而是我在白龙寺时日日贡在佛前沾染的檀香,更为大黄增添了难度。
“它已经尽力了。”楚赦之买了个肉包子喂它,打发一个风云楼弟子把大黄送回高妮儿家中:“有了大致方位,接下来就靠我们自己了。”
楚赦之见我一直盯着一个方位发呆,推了推我:“九谏?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