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荣某能够进府已经是十分感谢林姑娘了。”
林清书看着荣远言现在与先前来自己府上截然不同的模样,心中感慨。
这些时日恐是让这个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荣国府小世子受了不少苦楚,才是有了今日这番样子,不过这也是他自己应得的。
林清书命青萍准备了茶点招待荣远言,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李云丹也就回来了,眼睛上蒙着白绸,在青崖的搀扶下,缓步朝林清书这边走了过来。
“微臣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福。”
荣远言远远见李云丹朝这边走来,就弯身行礼。
李云丹没有看其一眼,直接是略过了过去,来到林清书的身前,直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林清书身上,佯装生气怪道。
“本来就身子弱,今日虽是有些阳光,天也是凉的,还穿这般单薄。”说着说着自己就发觉事情不对了,连忙又是补充一句,“幸好青崖和我说了,故我才赶了回来。”
说罢就冷冷望向旁边的翠儿,嘴上全是责怪。
“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姑娘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也是别想活着了!”
翠儿受了责骂,低着头也不说话,林清书见状连忙是拉住李云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李云丹感受到手上的温热这才罢了休,让青萍在林清书旁边添了一个座位,坐下后才是开口问荣远言此行的目的。
“本宫在置京营的时候就得到了荣侍郎的消息,不知道荣侍郎这般着急见本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惜来叨扰本宫的义妹。”
虽然李云丹没有直接说对林清书关心,但是字字都是对荣远言私自来找林清书的指责。
荣远言看着都是穿着白衣的两人,李云丹将整个身子都缩进披风里的林清书护在身后,心中有些酸涩,长公主都能给这个林姑娘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自己却是弄丢了自己的挚爱。
眼角眉梢也是染上了一些忧伤,语气也就跟着哀伤了一些,“微臣此次前来想同长公主说这几日中书省内关于西域使臣往来一事做的一些决策事宜,可能其中有长公主感兴趣的事。”
李云丹闻言挑挑眉,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荣侍郎这是来投诚的?”
“是。”荣远言也不和李云丹绕弯子,直接就是承认了,他知晓像李云丹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带着答案问问题,自己也没有必要将话说得那样令人费解。
李云丹缓缓点头,轻笑了一声,将手中林清书的手握了握,才是开口道。
“呵,可惜,荣侍郎低估了本宫在朝中的势力,你们中书省的事,本宫恐是比你还要清楚一些。”
荣远言猛地抬眼看向李云丹那双被白绸蒙着的双眼,两人就这样隔着那层白绸对视着,荣远言只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心中一凉,面上苦笑。
“是,是微臣低估了殿下的实力,既然如此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荣远言起身弯腰抱拳向李云丹告辞,说着又向林清书道了一句。
“林姑娘,多有打扰,荣某告辞。”
说罢就往来时的路离去,背影之落寞让林清书看了都为其感到悲凉,现在的荣国府的处境确实是岌岌可危,但是这又怪得了谁啊……
当初李云丹也是给过荣国府机会的,荣远霖心向李云霄,奈何李云霄根本就没把这样一个从六品的起居郎放在眼里,而荣远言则是一直胆小怕事,曾公主府门前久站都不进门。
这样的荣国府没有实权的加持,也没有大人物帮扶,怎么会不落没呢,这仅仅才是个开始而已。
世人从来都只会被落差的故事所吸引,就如当初的长公主受陷害入狱后绝处逢生一样,钟鸣鼎食之家一夜之间潦倒中落,也将会是一段人人都会说上几句的话本子。
荣远言行到这个小院门口之时,故的停了半步,片刻的等待只让他感受到了院中的沉默,荣远言摇摇头苦笑一下,怨不得他人,怨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