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随晏给江晚涂了沈俞开的药,又给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镇定剂的药劲大,江晚一直昏睡着,那边孟惊蛰的女指挥缝完针从医务室里抬出来。
孟惊蛰不敢相信,这直击要害的一刀是江晚刺的,再晚几分钟郑珏怕就救不回来了。
傅随晏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深思,男人手里拿着那把江晚之前死攥在手里的刀,锋利的刀头上血迹还没干。
孟惊蛰确认刀是郑珏的,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有等郑珏醒了才能知道。
郑珏和江晚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怎么可能认识?孟惊蛰让部下把郑珏的档案调了出来。
档案显示,郑珏从小生活在隋宁市属县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努力学习考上了警校,警校毕业就当了兵,后来嫁给了队里的同事,七年前生了一个儿子,但三年前的一场缉毒行动里,他们一家三口都落到了毒贩的手里,最后只有她自己活了下来。
她和江晚到底是哪里有仇?
两人一点都没睡,等郑珏麻药过劲苏醒,直接去了病房。
女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许是恢复了平静,郑珏缓缓开口,“刀是我动的。”
她郑珏一生坦荡,敢做敢认,是她动的刀,她就是想杀了江晚。
“为什么?”孟惊蛰想不通,郑珏军功加身,明明有大好的前程,为什么要置江晚于死地?
“因为他是毒贩的女人,她当年亲眼看着我的丈夫,我的儿子亲手死在魏正宇的手里。”
“她当时就坐在魏正宇的腿上笑,她说几魏正宇就在我儿子的身上割几刀,我恨她,我恨魏正宇,我要杀了他们。”
最后一句,郑珏几乎是拼尽全力喊出来的,她作为一个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骨肉死在自己的面前,曾经的帮凶就站在她眼前,她怎么能不疯?
孟惊蛰知道江晚是姓魏的安插在他和傅随晏身边的眼线,却没想到江晚和魏正宇的关系曾经居然那么近。
郑珏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适合再留在边西了,孟惊蛰天亮就秘密把人运回了隋宁。
江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刺骨的凉意麻木着她的四肢,头晕晕的,这是她每次犯病醒来时的标配知觉,有点像宿醉。
她左面胳膊沉甸甸的,细看,青色的血管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针眼,她猜到应该是镇定剂。
仔细算来她已经好久没犯病了,如果不是那个女指挥突然来一刀,她都快忘了她有病的事。
她照着床边的镜子,细细的打量着脖子上的那一片淤青,随便抱怨了一句,“真丑。”
傅随晏正好提着吃食,从门外进来,他看着镜子前的女人,嗤笑了一声,“好看的。”
他鲜少哄女人,江晚是特例,“过来吃饭。”
“昨天好像是孟惊蛰的女指挥要杀我。”江晚凑过去,瞪着眼睛看向男人。
她不记得了,有印象的是她半夜好像被人掐醒,然后孟惊蛰的女指挥挥刀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