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广瞥了瞥惺惺作态的高氏,不想再说什么,怒而拂袖离去。
高氏用绢帕抹了抹脸上的泪,转头对上首的秦老太君道:“老太君,这些年妾对敬哥儿如何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妾怎么会那样做呢。”
秦老太君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啊,以后且对敬哥儿好些罢。”
高氏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理解,瞄到老秦老太君的神色也只能讪讪答道:“是,妾明白了。”
秦江扶着老太君走了。高氏犹豫了一会,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秦敬,也离开了。
只留下了还跪在地上的秦术和沉默不语的秦敬。
秦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灰。却见这时秦敬起了身似乎也要转身离去,便直接拦住了他道:“站住!”
秦敬停下,抬眼去看他。
秦术愣了一下,秦敬这个病秧子,他拢共也没有与他交谈过几次,但也隐约听母亲提起过他这名不见经传的三弟。
他这三弟虽然是个病秧子,但好像很得父亲的器重。
明明他就是个庶子。
凭什么他能得到父亲的偏爱?
秦术觉得相当不服。
他揪了揪秦敬的衣领,道:“你不要得意,我告诉你,父亲他是不会对你另眼相看的,你死心罢!”
秦敬淡淡地看了一眼秦术气急败坏的脸,那张脸因为嫉妒变得有些扭曲可怖。秦敬只是道:“放开。”
秦术用了力气,将他狠狠一推,同时松开了揪住秦敬领口的手,导致秦敬一个没站稳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
秦术啐了一口:“呸,晦气的东西!”
秦术一溜烟地跑了。
秦敬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子后头,他低下头看了看那灰白色的地砖,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才缓慢地起身,然后拍了拍衣服。
秦敬若无其事地走出了中堂,途中遇到了几个路过的小丫鬟,她们看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根本没有半点恭敬的样子。
秦敬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们一般。
他步履平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前,眼神左右瞟了瞟,确定没有什么人跟着自己后,才关上了门,挂好了门阀。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散发着一股苦涩的中药味。东侧坐着一张龙争虎斗水墨画屏,掩住了屋内大半的光。
秦敬来到画屏前,突然低声道:“主子。”
画屏内投出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身形高瘦,看起来似乎是个男子。
半晌,屏内人答道:“嗯。”
“秦敬”顿了顿,只听屏内人沙哑道:“父亲怎么说?”
“秦敬”道:“秦大人的意思是……交给您处理。”
屏内青烟袅袅,半晌,那人才缓慢道:“是这样啊。”
“可惜了,”那人冷漠道,“本来还可以将错就错,顺势撕开飞花卫的口子。结果那沈承聿……”
“秦敬”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屏内人似乎是思考了许久,然后他才开口道:
“那就准备动手罢。”
“秦敬”抬起了头,道:“主子的意思是……”
“不留活口。”
“秦敬”闻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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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宋明珂又带着一些瓜果茶点去御膳房呆了一上午,经过这几日艰苦的练习,宋明珂现在也算是能做出几道像样的菜了。
宋明珂觉得自己还怪有天赋的。
从御膳房回来,宋明珂又遇到了在御花园里玩耍的宋景辰。宋景辰拿着一只小拨浪鼓,追着一只小蝴蝶颠颠地跑来跑去,他的身旁跟了几个嬷嬷和太监,个个表情紧张地看护着娇贵的小主子,生怕他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