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故作矜持了须臾,齐纪云绯红着面颊垂首叩拜道,“回皇上,臣女见得那位公子,便是这一位。”缓抬柔荑微微一指,齐纪云满是少女含春之情。
皇帝淡笑,“哦,那便是了。此人正是匈奴特使兰大人。齐纪云,兰大人玉佩你可随身携带?”
齐纪云忙自袖中将一锦囊取出双手举过头顶,“便是于其中。臣女不便相携男子之物,故而以香囊所纳。”
伍大人一个示意,便有较近内侍将锦囊逐一转呈于皇帝面前。
皇帝并未亲自动手,而是由伍大人将玉佩取出示与其一观。
“呵呵,兰特使,不知你这玉佩有何不同之处?”
兰鲜明了皇帝此举乃是为得查实,轻轻启唇道,“此玉佩乃是外臣家传之物,上刻兰草一株以示我匈奴兰氏一族。更是于玉佩背面刻有我草原图腾翱空雄鹰一只。”
皇帝顺应其语令伍大人反正皆是端详了一遍,随之挥手令其将此物转于三位国公一观。
“哈哈哈,既是如此,齐纪云,如今你父亲许下的卢家婚事已然因其身故可终,兰大人方才于大殿之上正式与朕求娶于你,朕来问你,你可愿远嫁匈奴为兰大人正妻?还是愿顺承令尊之意依旧嫁入卢府寡居?”
齐誉心内自是郁结不畅,却并不得如何,自是天威岂是他可触怒的?再者便是皇帝此言已是极显公允,嫁与兰鲜为正妻却需远离故土随之入匈奴,然守于娘家却是终身守寡!如此皆有利弊,仅是任其自行抉择。
齐纪云本是满面欣喜之情瞬间溃败,身子皆是一震微微晃了晃。静默片刻方支吾道,“皇、皇上,臣女,臣女不知如何。”声渐哽咽,似是兼有惊惧、惶恐、不安、无措之态。
皇帝似是不知如何宽慰于她,不禁四下扫过殿内众人。
翟相国人老成精,岂会不明皇帝心思?柔声淡笑,“齐家姑娘,皇上此问并无苛责于你之意,仅是希冀可替你做主,你将心内所想如实以告便是。自是了,若依老夫来看,远离故土独嫁他乡确是于你一个女娃为难了,却是可有个爱重于你的夫君更是可生儿育女较之你日后独守空房老来无依自是强上数百倍不止。虽是自此与父兄难得再聚,终是好过令他等终身牵挂你处境更是宽慰。你好生掂量吧,无需顾及旁人心思,皇上定会为你做主。”
“云儿,”兰鲜此刻满眼皆是深情,“自我初见便是与你一见倾心!虽是草原不乏美貌女子,却是与我而言,如此千里迢迢入汉觐见竟是得以与你相逢,怎知非是天命所引?想我兰鲜于匈奴实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是家中从不曾娶妻,皆是每每见得的女子不甚称意,唯有你,令我恍如前世之缘!相予你的玉佩乃是我兰氏一族传承信物,非是紧要之人不得相予,你便以此可见兰某与你之心!我自是明了若是你允下,自此便会远离故土,却是我兰鲜于此大汉朝堂立誓,必将视你如珠如宝、绝无慢待之礼!更会爱重并予你正妻掌家之权!若违此誓我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