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霎时死寂一片,须臾六皇子方微微颔首,“命人将兰鲜因何钟情齐家女之事彻查一番,必要牵出其中关联!”
“喏!”
“鸣儿,那齐纪云可是与你谋过面?”上官府内,上官清流端坐案几一侧,亲手为我斟上热茶。
我微一颔首,“莫宅初立她便曾登门一访,而后于官街茶楼亦是偶遇过一回。”
“那,她可能将你如今乔装之容分辨得出?”
“上官兄,你当轩辕家之能世人皆通?”梁青已是极为不满上官清流与我竟是这般熟稔。
骆弈城却抬手压了压,示意他万勿如此失礼,“师妹,上官兄所言非是胡乱揣测,终是那齐家女乃是因得你之故遭了龙少将军拒婚,怎知她不得心内生恨?”
梁青蹙眉,“骆世兄,纵然其恨毒了鸣儿又如何?终是莫鸣与顾名乃是男女各不相同。”
我则是细细回思一番,“轩辕世伯及四哥曾言,相辨乔装之术关鞘便是眼眸,虽是仅见得两回,却是我不敢妄断齐纪云可能当真将我之容刻于脑中。然方才大殿之上她与我对视之时确是显出惊诧之态。”
“与你对视?”上官清流听得关键所在,“你怎知她与你对视?”
梁青冷哼,“嗬,自是鸣儿亲眼所见啊。”
“嘶,师妹,你并未垂眸反是直面于她了?”
我显出懊恼之情,“是,当时我并非有意,仅是望着她逐一看过众人,却并未闪躲垂眸,因此与之有过数息对视之时。”
“啊?”梁青方觉出不妥之处。
上官清流与骆弈城具是摇头,“鸣儿啊,终是你仍为女子所思。须知我等男子遇得女子具是垂眸视足不便与之对视的,此为礼数。”
“长兄教训的是,小妹随之便是顿悟,却……自其方才大殿所现,该是并未将我辨出,恐是仅为初见惊诧罢了。”
“嗯,确也可能,终是她自末往前逐一辨识,于一众花甲甚是古稀之中突见你一束发少年自会惊诧,加之鸣儿纵然乔装改扮终是难掩姿容绝尘之态,贪恋少时亦是人之常情。”上官清流呷了口茶,转而道,“仅是这兰鲜一番真情流露,鸣儿觉着可有几分是真?”
终是言归正传,我疑心的便是此事。“不瞒长兄,若说兰鲜此人因得年岁贪慕齐纪云美貌非是说不过去,却,他原于庄集那娘子已是坊间难得了,加之纵然匈奴居于西北不得中原家族教化及水土滋润,终是他位及人臣自是不致不得见如花女子,更是兰鲜此人奸险诡诈极善谋划,故而我定是不信其所言半分。依此看来,恐是其另有所图。然除去齐纪云曾与龙泉议亲便是小妹再不得旁的思绪,长兄如何思忖?”
骆弈城与梁青于此事上确是插不上话,便齐齐望向上官清流,待闻其乃是如何思量。
上官清流不住颔首,“这亦是为兄所惑。兰鲜自是不会因得偶遇便倾慕齐家女,若是如此,尚不如转为断袖亲近鸣儿呢,哈哈。”于此论及正事之时他竟打趣起来,我委实无语至极。
含笑望着我无奈之情,上官清流忍俊不止,终是朗笑出声少顷方止下。
“罢了罢了,言归正传。为兄揣度他恐是欲自齐家女处得了龙家甚是周老国公何样秘事,亦或明义令龙家及国公府难堪,实则暗中要挟齐誉为其身后匈奴谋得何样大汉内政。”
梁青蹙眉,“如此岂非太过显眼?何人不知他如此盘算?难不成他思量大汉朝堂具是一群蠢货?”
骆弈城亦是不明,“是啊上官兄,旁人如何暂且不论,便是如你这般恐是朝堂之上必有不在少数睿智臣子,更是遑论当今天子实非昏庸之辈。”
上官清流浅浅一笑,直面我道,“鸣儿如何思忖为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