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林闻言恍如惊弓之鸟,手足无措极显骇然,却仍是义愤道,“舅兄,舅兄,我,我并未于皇上有怨,仅是那上官清流出言讥讽于我,方致我一时怒上心头。舅兄可知,他不过区区四品无权闲职之辈,竟敢口出狂言诋毁于我!”
龙泉愈发与自己这生父无奈,“父亲,上官大人出使归来,恐是更得皇上倚重,若非今日早朝匈奴特使面圣,或与其加官进爵亦未可知。父亲再不得如此论及于他了。”
“你个逆子!”龙啸林正是无处散去这满腔怨愤之情,“自你归来便无宁日!先是那山野女子毫无礼数,而后便是令游儿失了生母,不得将顾名请回家中便也罢了,如今竟敢这般与为父讲话?真真无能之辈!散朝之时怎就任凭上官清流将顾名带走?你乃是个行动不便之人不成?本将军生你何用!”
越说越不得入耳,周老国公不得不高喝相止,“住口!既是你如此不待见泉儿,任其留下反是无益。”转身朝着龙泉道,“泉儿,与舅父回府小住直至你父亲消气为止。”言罢不待旁人有应,大步跨出房门直往府外而去。
齐府之内,齐誉方至府门便见一双嫡子正翘首以盼,“父亲,伍大人亲至将云儿接去了宫中,可是有何不妥?”
齐誉满脸铁青,“随为父往书房议事。”
待齐誉将今日早朝大殿之上兰鲜当众求娶齐纪云之事讲出,齐景逍、齐景逸兄弟二人俱是惊愣当场。
“他,他竟是匈奴特使?父亲,这岂非……”
“为父怎会不疑?如此巧合之事岂可令人不心生猜忌?且是这兰鲜为人奸险异常,举兵犯境之时屡屡出得阴损法子欲与边关不利,如今他竟是当殿求娶,你那蠢笨的妹妹竟还满口应下!害得为父遭皇上猜忌,连这官职都已转换。更是王老爷那里尚且不知又会作如何揣度呢!哎!实乃家门不幸,怎是出了如此蠢材!”似是记起什么,朝着门外高声喝道,“去府门守着,待齐纪云回转即刻将其带来见本官!”已是被气恼得不甚清明了,齐誉出口便是将齐纪云全名相谓,丝毫全无往日宠溺之情。
仅是门外方传来侍从应声不及数息,便是一个笑意极盛的男子之声便已传来,“哈哈哈,岳父大人已然回府了?小婿特来拜会。”
“父亲,两位兄长。”齐景逸将房门开启便见得齐纪云仍是那身粉嫩装束,犹如无骨一般依偎于兰鲜身侧,满是春风得意且倨傲自负之态。
“云儿你,”齐景逍自是不曾料得自家这养育了近二十载、一向知书达理、言行得体的妹妹如今竟会如那娼妓一般媚态十足!
齐誉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见着此二人便已怒火中烧,抬手一指便破口大骂,“你个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可知他乃是匈奴狄戎?竟罔顾礼义廉耻、祖宗声望欲要同他结为夫妻?将我齐家的颜面皆是丢尽了!更是牵累为父遭皇上贬斥!你,你,你个不孝女!若是知晓你今日种种,便该早早将你送去卢府嫁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