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着漼家公子的名号,在三九胡同买铺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漼家大公子的耳中。
漼大公子还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伺候他的十四,气愤不已:
“公子,这到底是哪家的人,怎么能干出冒名顶替,这么缺德的事情来呢!”
他家公子是什么人?
那可是这上陵城少有的端方雅正的君子,何时跟那些下贱脏污的地方扯上关系。
平白污了他们公子的名声。
漼公子眸色平和,声色平淡,“无妨。”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十四气的跳脚,“公子,这次不一样!您是身份贵重,世家名门的公子。她们是什么,是靠给男人陪笑,赚的皮肉钱!公子,您万万不可能和她们扯上半分关系!”
漼公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顿时,被逼的毫无招架之力的黑子,瞬间成了一只昂头挺胸的雄鸡,隐隐有了超越白子的趋势:
“好了。”
“你家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况且,他这个晦气的命格,又有谁敢靠近?
“那也不能让人这么糟践您的名声。”
十四实在是忍不了,气冲冲地去了外面。
漼公子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一边想着方才十四说的事。
其实,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名声有污,那就不再是人人口中完美无缺的世家公子了。
在配上他的那个命格,就不会有人缠着他了。
这么一想,漼公子顿时觉得身体舒畅。
若是没听到十四说的话,他的心情会更好:
“公子,是谢家六姑娘顶着您的名头,在三九胡同买铺子做买卖。”
十四一脸郁闷。
要不是碰上给你谢府的下人,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谢家的六姑娘顶着公子的名义在那种地方买铺子的。
他又想不明白了。
谢家是养不起她了吗,要她一个小姑娘自己置办私产。
置办私产就置办私产,怎么还去那种地方?
她以后可是漼府的少奶奶,做这样的事情,让外人如何看公子,她又如何和世家贵女相处?
十四又悄悄地看了一眼漼公子。
他刚才你们骂六姑娘,公子一会儿会不会责罚他?
漼公子先是愣了下,随即低笑出声。
“还真有意思。”
他这个小未婚妻,怕是想要避开谢府,特意用他的名义买铺子给自己置办私产。
他的眼底,闪过淡淡地笑意:
“以后,外人问起来就说那是我的铺子。”
十四一脸吃惊:
“公子!”
他家公子什么都没做过,怎么能认!
漼公子挑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幽深带着凉意的目光,看的十四下意识地绷直了自己的身体,“小的不敢。”
“不敢,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漼公子落下一子,音色凉薄。
“是。”十四不敢再说什么,朝着漼公子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翌日一早,寅时末。
青禾刚伺候六姑娘吃过了早膳,听雨就急忙忙地进来了:
“姑娘,那瓶药,已经被二姑娘身边的莲花买走了。”
她把一张纸,放在了六姑娘的面前:
“姑娘,这是按您的要求,在三九胡同买的房契。”
六姑娘眉眼含笑,欢喜地看着桌上的那张纸,“这才做的不错。”
她终于有自己的铺子了!
听雨打量着六姑娘的神色,“姑娘,打算用这个铺子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好的人选了?”
私心里,她是希望板凳能过去帮姑娘。
知根知底,做事又稳妥,对姑娘又忠心,去帮姑娘守铺子是最合适不过了。
但她又怕,一旦板凳离开了,太太那边会借机发作,处处刁难姑娘。
听雨心里十分矛盾。
六姑娘让听雨把这张房契收好,满面春风,“我打算做那种十二个时辰都开门的饭馆,然后让你和板凳都出去,帮我看着铺子。”
听雨的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
她担心有一日护不住她,去求了太太,随意把她许了人。
到时,姻缘不成,反倒成了怨偶。
她瞧着听雨日日都在念叨着板凳,想着板凳和听雨也算熟悉,待在一处也能培养感情。
兴许日后也能成一段好姻缘。
“真的吗?”听雨面露喜色,心中替板凳高兴。
六姑娘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听雨喜不自胜。
六姑娘深深地看了一眼听雨,眼中的笑意比从前多了许多。
“板凳的卖身契,在我这里,他离开比较简单。但是你,”六姑娘皱了下眉,“有点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