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在这里摆着呢,你还狡辩!”
谢家大爷怒不可遏,
“卢氏,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如此狠心!”
“母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此狠手!”
太太冷眼看着他:
“那就是说,没人亲眼看见,我把这个东西放在老太太的佛堂。”
“也没人看见我,进出老太太的佛堂。”
“大爷,你说我残害婆母,我是一个字都不认!”
太太梗着脖子,定定地看着大爷。
“卢氏!”
谢四爷又忍不住地插了一句话,
“你莫要狡辩!”
“今日若是不认罪,那我便将你扔到衙门里!”
“我就不信了,这衙门里的刑罚过了一遍,你这嘴还能这么硬!”
太太丝毫不怕:
“谢四,我是你的长嫂。”
“我的错处,并不是你能指指点点!”
“你若是能把我送去衙门,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毕竟谢氏出了这么大一个有损名声的事情,上陵城中的贵人们,那边有笑话听了。”
“你!”
谢四爷被她气的半天也没挤出来一个字,甩着袖子,怒气冲冲地坐在了一旁。
谢家大爷爷看的清楚。
她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去把三姨娘请过来。”
“是。”外面丢人应了一声,转身再进来时,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三姨娘,还有七姨娘。
以及站在人群里看热闹的九姑娘。
“大爷。”
“大爷。”
三姨娘和七姨娘朝着谢家大爷福了福身子,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谢家大爷点了下头,“说说吧。”
“是。”
七姨娘上前,缓缓开口:
“那日晚上,我去找三姐姐,商量着给老太太做一身上巳节穿的衣服。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太太一脸慌张地从福安堂出来。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婢妾给太太行礼,太太都没看见。”
“胡说!”
太太一脸厉色地反驳着:
“老太太的福安堂两侧都没有灯笼,你是如何看到我的?”
七姨娘被太太吓得缩了下肩膀,“太太怕不是忘了。您走的是甬路,甬路两侧都有灯的。”
“贱人,谁教你说瞎话的?”
太太犀利地目光,落在了站在她身侧的三姨娘身上,眸光凌冽:
“是你教的吧?”
“怎么,想要我死,你好取而代之吗!”
三姨娘跪在太太的身侧,似乎是被太太吓得,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眼眸含水,嗓音发颤:“太太,婢妾绝对没有这个心思的!婢妾来是给太太求情的!大爷,您就看在泰塔尽心尽力官家的份儿上,您就别生太太的气了。”
三姨娘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尽心尽力?”
“她尽心尽力,母亲怎么还会在生死不明!”
“大爷,您别责罚太太了!”
三姨娘哭的梨花带雨,
“太太也是疏忽过错,大爷莫要怪罪太太!”
“三姨娘,你起来,”二太太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上前将人拽了起来:“这事要如何处置,还是要等老太太醒了之后,再做决定。”
酉时末。
陈太医神色疲倦地从内室走出来:
“老太太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还是要精心在养几日。”
“这几日,饮食清淡,要多晒晒太阳。”
“多谢陈太医。”听到老太太没事了,谢家大爷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大爷客气了。”陈太医拎着药箱往外走,“七日之后,我再来给老太太复诊。”
“麻烦陈太医了,”谢家大爷瞅了谢四爷一眼,“老四,你送太医出门。”
“是,”谢四爷应了一声,带着陈太医出门了。
内室,老太太刚醒过来,便遣了丫头出来:
“老太太请众位爷们进去。”
六姑娘叹了口气。
唉。
这场戏她算是看不全了。
房间内,老太太正靠在靠枕上和谢家大爷说话。
她的脸色虽然很差,但精神看着还不错:
“老大,咱们府上的几位姑娘都已经定亲了,不日就要出嫁了。”
“我也没什么大事。”
“把事情闹大了,对谢家的名声没什么好处。”
老太太心里也不怎么高兴。
她这是平白遭受了一趟罪,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想想,她也是真憋屈。
谢家大爷一脸不赞同,“母亲,再怎么说也是卢氏的疏忽,才让您遭了这么大的罪。母亲,若是您不反对,我打算休了卢氏。”
老太太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休了卢氏?老大,你想清楚了吗?”
她这个儿子能这么责罚卢氏,倒是挺出乎她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