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的方法,是中医学的针灸疗法。
简单说,就是给植物人针灸,将针刺入他们身体后,我还会用燃烧的艾绒为针灸加热,采取强刺激的方法刺激患者的比较敏感的穴位,来促进他的苏醒。”
林剑南体验过针灸,深知针灸就已经很疼了。
如果再加热针灸,金属导热快,温度很容易就能升高,这样必然能让病人体验剧痛中的剧痛。
徐院长继续解释道:
“但是我自从救活这名植物人后,我就再也没有用此办法救过其他植物人。
因为那名被我救活的植物人在昏迷期间,大脑是清醒的,能清楚的感受到痛苦与知觉,只是身体不能动。
而我的针灸所刺穴位,皆是剧痛。
说白了,那名植物人能够醒过来,完全是因为剧痛,硬生生疼醒的。
他清醒后,虽然很感激我,但是他说在他接受治疗的那几个月,他每时每刻都在想两个字:自杀!
而且在他清醒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杀了我’!
足可见他遭受的痛苦是多么可怕。
因为与其被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
但是自己是植物人,就连死亡自己都无法决定。
这种感觉究竟有多绝望,我想林队长你是能明白的。
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这名植物人的苏醒是因为我的治疗,况且我的曾用这个疗法救治过八名植物人,但只有这个人醒过来了。
也许我就算不给他针灸,他或许也能苏醒呢?
前七名病人既被我折磨了,最后也没醒过来。
所以我认为,我的这种治疗手段太不人道,于是我将这种医疗手段彻底放弃了,我写的几篇论文,也是给后来者介绍这种治疗方式的不科学。
不过这个陈伟鹏,我倒很有兴趣用这种疗法给他治疗一下,因为他目前的状态和之前那名植物人很像,均是大脑有清醒的意识,但是身体不能动。”
听完徐院长的描述,林剑南更加不解了:
“徐院长,您既然都放弃了这种医疗手段,为何现在突然又要重新启用呢?难道您认识陈伟鹏?你难道很想让他活过来吗?您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徐院长当即斩钉截铁道:
“我当然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
就在这时,徐院长缓缓转过身,面对面看着林剑南。
随后,他缓缓的将自己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当林剑南看到徐院长的脸的那一刻,他猛然明白了。
因为徐院长的这张脸,林剑南印象极为深刻,大量的回忆瞬间从他的脑海中涌出。
因为徐院长,正是那名被杀女孩的亲生父亲!
陈伟鹏杀的那名女孩,正是徐院长的亲闺女!
十年前,陈伟鹏案的作案现场,被杀的女孩父母抱着女孩尸体痛不欲生的画面,林剑南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他甚至还没少做过噩梦。
只不过这十年间,徐院长已经苍老了太多。
“林队长,好久不见。”
“上次见面,你还是一名刚上班没多久的小警察吧?”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很感激你,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在现场的你很愤怒,你说你要把陈伟鹏活剐了。”
“没想到啊,十年后,林队长您竟然真把他抓来了!我……谢谢您!”
徐院长的声音发着颤,他由衷的感谢林剑南的所作所为。
“林队长,你既然把陈伟鹏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一定会好好治疗陈伟鹏的!接下来的时间里,陈伟鹏只要一天不死,我就用的针灸疗法为其治疗一天!”
话音刚落,徐院长手中银针猛地刺入针灸模型人的脑袋里,主打一个稳准狠,他似乎在重拾当年的针灸疗法。
这一幕,林剑南甚至感受到一阵幻痛。
这是一根父亲为女报仇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