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水羞愧地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姨娘教训的是,小人……知错了。”
沈眠眠点了点头,“行了,你也别自责,童试前几场不是很难,不会影响世子,后面注意一点就是。”
“……是,”观水小声解释,“……之前没人讲给小人听,姨娘告诉小人,小人也懂了。”
沈眠眠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快速道,“你去办我交代的事吧,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月院,没我们想象的安全。”
观水吃了一惊,“什么?不安全?”
沈眠眠摆了摆手,“快去吧,希望是我多虑。”
观水见素来柔媚的姨娘,今日面容严肃、双眸犀利,也不敢拖延,将手帕往怀里一揣,便急匆匆地去了。
果然,
当天下午,就出了事。
沈眠眠正在房间潦草地翻着一本书,就见含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姨娘,不好了……姨娘!”
沈眠眠眉头狠狠一跳,放下书,沉声问道,“何事?”
“宣平侯府的二夫人来了,叫嚣着要撕烂姨娘您的脸!夫人得到消息,已经去前院厅堂了,估计少夫人也过去了,姨娘,您怎么办?”
沈眠眠失笑,“还能怎么办?我也过去呗。”
含蓉急忙拉住,“等等姨娘!那个二少夫人来者不善,姨娘这么过去,能行吗?”
沈眠眠,“我若是不去,岂不是任由人编排?过去瞧瞧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末尾,又补了一句,“我要看看,她有什么花样。”
外人只以为,沈姨娘口中的“她”,是宣平侯府的二少夫人,谁能想到,另有其人。
前院,厅堂。
丁氏和姜茵锦得到消息,都赶了来,周妙音坐在椅子上,也不理两人,就冷着一张脸,等沈姨娘来,准备当众让那勾引他夫君的婊子好看。
少顷,沈眠眠姗姗来迟。
刚一进来,还没等她向丁氏问安,就听周妙音讽刺道,“沈姨娘,别来无恙啊。之前我没见识过所谓瘦马,还不知瘦马的手段,如今一见,果然了得,勾人竟然都能勾到别人的府里,怎么,白世子满足不了你了?”
众人大惊。
沈眠眠都懵了——不是,就这么贴脸撕?说好的宅斗呢?
想着,余光扫向安宁侯府的少夫人,却见姜茵锦端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唇角含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对嘛,这才是宅斗该有的样子。
丁氏火了,怒道,“我说宣平侯府的,你突然跑来,老身和儿媳都好生招待你,礼数周到。我们两府都是勋贵之家,自有教养,你有委屈、有误会,和气地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如果你要这么无礼骂人,老身也得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安宁侯府可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
周妙音想回怼,但最后还是怂了一些,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水绿色的帕子,扔在地上,“呵,夫人可认识这个?”
丁氏定睛一看,却见是一条手帕,“这手帕,怎么了?”
姜茵锦看向含蓉,对含蓉使了个眼色。
含蓉瑟瑟发抖——姨娘丢失的帕子,怎么会在宣宁侯府少夫人手上?少夫人这是让她承认下来,只要她承认这帕子是沈姨娘,那沈姨娘送外男手帕、勾引外男的罪名,就这么认下了。
但少夫人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