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侍郎一听就不乐意了,死活拽安宁侯过来,要比划比划。
却没想到,两人还没比划,倒是看见某小两口杀气腾腾地练长棍。
安宁侯吃了一惊——上次见到轻舟教沈氏长棍,也见到轻舟舞长棍,但那气势与现在截然不同。
如果上一次有着表演性质,是活动筋骨的话,那么这次便是来真的了,两个人神情专注,尤其是轻舟,眼神充斥了戾气和攻击。
他第一次在轻舟眼中看到这种眼神,十九年!整整十九年,他从未见过!
如果不是因为专注舞长棍的年轻男子,与自己儿子长得一模一样,他甚至都不相信这人是他的儿子,白轻舟。
薛侍郎也是吃惊,“几年不见,轻舟怎么大变样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歹毒手法,把孩子逼成这样?”
“……”安宁侯——呵,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他知道,他早就做了,也不至于拖到今天。
薛侍郎捏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眼神饶有兴致,“别说,这小子打得还不错,是个练武的好料子……等等,如果我没记错,不是盛传他考了县案首?”
安宁侯抿了抿唇,“是。”
薛侍郎惊愕,“那你到底是让他学文、还是学武?该不会是文武双全吧?你小子可以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快告诉我怎么教的,回去我也教教我那不成器的小子。”
“……”安宁侯。
这一次,白轻舟眼尖地发现父亲,吓了一跳,急忙收功。
当看见父亲身旁的薛侍郎,便对身旁道,“眠眠,别练了,有客人来。”
“啊?客人?”沈眠眠扭头一看,见到安宁侯,及其身旁的陌生男子,也收了功,跑到白轻舟身旁,更仔细地说,是他身后,“那个……按照规矩,我是不是不方便见外男?”
她隐约记得,古代有这么个规矩,但不同朝代,对“见外男”的标准不一样。
白轻舟大口喘了两口气,努力调整气息,“没关系,我们武将世家比书香门第,还是要不拘小节一些。”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说归说,沈眠眠也没跑去大大咧咧,依旧小女人一般躲在凤雏身后。
白轻舟捕捉到女子的小动作,表面平静、实际上心花怒放,他喜欢这种充当大男人的感觉,心爱女子躲在自己身后,此时此刻,便是丢掉一条命,他都愿意。
更是暗暗决定,他一定要练好!
这一时间,薛侍郎已经走进了练武场,笑着对白轻舟道,“轻舟,你小子这是要文武双全吗?”
白轻舟羞红了脸,还是努力维持端正,“晚辈见过薛叔叔。”
沈眠眠也在白轻舟身后,对着薛侍郎做了个女礼,只是没出声问安,还偷偷打量。
却见薛侍郎个子不算太高,比安宁侯矮上一头,甚至比凤雏还要矮上一些,但身材魁梧,肚腩也有大起来的趋势。
安宁侯也随薛侍郎,进了练武场,却没说话,故意板着脸掩饰着尴尬和窘迫。
薛侍郎拍了拍白轻舟的手臂,“长棍打得不错嘛,要不要和叔叔打一场?”
白轻舟吓了一跳,急忙道,“晚辈多谢薛叔叔抬举,但晚辈不行……晚辈武功……真的不行……”
安宁侯也道,“薛和泽,你不是要和我切磋?”
薛侍郎哈哈笑道,“怕我打坏你儿子?我出手能没那轻重?放心,如果我真不小心打坏了,把我三个儿子都拉来,赔给你。”
沈眠眠嘴角抽了抽——刚刚凤雏说这人是侍郎?侍郎是不小的官吧,这么不严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