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听到议论,又是得意又是愤恨,凭什么他们杨家日子过得这么好?
而她就只能在屋子里以泪洗面?
平日里她就只有这个儿子相依为命,以后她还怎么活?
人性就是如此,别人可以过的好,但不能比自己过的好。
只是买了辆驴车,就被中伤成这样。
杨清婉不禁觉得好笑,出声问道:“刘婶子,我且问你,如果我被刘二伤了,你会照顾我吗?你会给我家赔钱吗?”
刘寡妇当然不会了,她撇着嘴角,心虚的样子落入众人眼中,不用说也明白了。
“哦,我们出手自卫就是恶人,你们偷窃打人反倒有理了?不如跟我去官府辩一辩,公堂之上自有清白!”
然后,杨清婉环顾四周,澄澈的眸子望着每个人问道:“既然大家觉得刘婶子可怜,何不把她接回家里照顾呢?”
“谁家没有难处?”
“就是就是,小丫头说的简单!”
“她可怜?她要是把刘二教好,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没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杨清婉冷笑,“若是每个人都仗着自己的难处,伤害其他人,那这天下还要王法做什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险些遭罪的是我们杨家,又何须别人劝我们大度!谁要是觉得刘婶子日子艰难,大可去帮扶,我们绝不阻拦,但是也做不到农夫养蛇的事!”
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气氛非常尴尬。
谁也没想到杨清婉这么伶牙俐齿。
“够了!”里正也是心力交瘁,语重心长的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刘氏,刘二本就是犯了律法,你在这纠缠也没用。若你再闹,别怪北旺村容不下你!”
刘二都进去了,再胡闹,人也放不出来。
再说了,杨家能把刘二送进去,就是给村里解决了一颗定时炸弹,里正感谢还来不及呢。
离开北旺村,刘寡妇根本无处可去,她哪儿敢惹里正不高兴。
但是就这么算了,她根本出不了这口恶气!
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别的不说,你这个小淫妇在公堂上和陈家的小子眉来眼去,你敢否认?”
刘寡妇随即指着陈大娘说:“你们两家倒是有交情,这么大的青鱼可不便宜吧?哈!我说呢,原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怪不得在堂上对我儿下手,定是你们害得他蒙冤流放!”
这一段话,含沙射影,硬是把一盆污水泼在了杨清婉身上。
吴氏气得暴跳如雷:“刘氏,你少胡说!空口白牙,你就在这污蔑我们孙女的清白!老娘今天锤死你!”
“刘氏,你怎么血口喷人!”陈大娘也急忙摆手,呵斥道:“婉丫头开的方子,对我们家老陈的咳嗽很有用,我这是来感谢她的,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陈大娘在村里人缘很好,几个要好的婶子婆娘便开口维护:“谁不知道陈家阿正是当捕快的?杨家要攀关系,还会和顾家定亲?”
“就是啊,再说了,婉丫头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咋可能跟陈正拉关系?”
“刘氏可没有胡说!”龚婶子的儿媳妇吕阿花跳出来,“今儿我还亲眼看见,你家婉丫头在祠堂的破屋子里,跟男人勾勾搭搭!”
说起这事,她也颇为自得,谁让杨家人把她婆婆吓得摔倒了?
这几日洗衣做活,累得她手都粗了!今天她在河边洗衣服,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撞门声,过去一看,居然是杨家的丫头带了个男人进去!
哼,这下还不有好戏看?
这话一出,吴氏直接抡圆了胳膊,上前扇了吕阿花一个大嘴巴子。
“你再喷粪,老娘撕了你这张烂嘴!”
村民们看向杨清婉的眼神,由震惊逐渐变成鄙夷,一个人这么说就算了,两个人都这么说,说明无风不起浪啊!
甚至有几个光棍,上下打量着杨清婉,手还放在下巴上,发出嘿嘿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