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掌柜错愕地盯着杨清婉,他的身份还没告诉陈大娘,那杨清婉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会未卜先知不成?
杨清婉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她的鼻子很灵,能分辨出不同的味道。
丁掌柜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不是煎药的味道,而是配药时药材的味道。年纪大约四十多,衣着不凡,郎中穿不起这么好的衣服,应该是做药材生意的。
那么能拿着方子来找她的,就只有开药房的了。
原来今天,陈正刚出衙门,同乡的林大叔就迎了上来:“正子,你娘让你再去抓三天的药回去。”
陈正点点头,说道:“林叔,你在老地方等我,我抓完就回家。”
林大叔有驴车,经常进城卖菜卖粮,村里有需要的都给他两文钱当车费。
林大叔爽快应下,赶着车子走了。
县城里药房不多,陈正去了距离最近的宝善堂。
到了药房,伙计正在配药,也不看他,只问道:“要抓药的?”
陈正也不啰嗦,直接将单子递了过去。
那伙计一看,在方子和陈正脸上来回瞅,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你出的方子?”
“不是。这是我娘找来的。”陈正看出伙计神色不对,疑惑地说:“这方子哪里不对吗?”
这方子是太对了!
伙计急忙按下激动的心情,正色道:“你先等一会,我去找我们掌柜的来。”
不一会,丁掌柜就从后面走了出来,冲着陈正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又吩咐伙计倒茶。
丁掌柜捋了捋胡子,开门见山:“敢问这个方子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怎么,这方子有问题?”陈正不动声色。
他是做捕快的,说话中不由的带了点审问的意味。
丁掌柜笑着摇头:“不瞒兄台,这个大夫的经验少有,按照他的方子来抓,病人不说药到病除,也能好个五六分。关键是,他写的药材不贵,那很多肺肿的病人,治疗费用都会减轻不少。”
陈正一听“能好个五六分”,手里的茶水都洒到了身上,这可真是太好了!
“刚刚兄台说,这是你娘拿来的方子?方便的话,我想请兄台请到那位大夫!”
丁掌柜双手抱拳,顺便开出了个条件:“今日的药钱就免了,若是能找到人,带到我们宝善堂见一面,以后你的药费我们宝善堂包了。”
俗话说,因病致穷,陈正最近光给父亲请大夫就花了五六两,身上除了药费就只剩回家的几文钱了。
陈正直言,愿意帮忙找到人,至于人家来不来,就要看大夫的意愿。
丁掌柜连连答应,他是商场老手了,自然有说服的自信心。
这可真是瞌睡了,来了个枕头。
最近宝善堂的坐堂大夫都走了,看病的最信任的就是用过的大夫,很多客人也跟着走了,导致店里流失不少银子,生意惨淡得很。
这个方子,给治疗肺肿开了一个新方向,这是以往医书上都没有的,没有几十年经验是做不出来的。
坐堂大夫就是活招牌,只要找到这个人,给多少钱都行啊!
他开店十年了,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断了这个活路。
这不,一打包好药,他就跟着陈正马不停蹄来到了北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