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书生路漫漫(十二)(1 / 2)被穿成了攻略目标肿么破首页

陈晨听言,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毕竟他现在武艺尚算不得精,对付一二常规护卫还好,若是专职杀手,那他自认并无多大胜算。

他将炉子上还热着的水倒在盆里,替他擦了嘴角的血迹,又倒了半杯凉茶水喂他喝下。

一柱香过后,眼见他虽然神志不清,但气息逐渐稳定下来,这才重新换好衣服,洗漱一番。

此刻五更天已过,农家向来早起。鸡叫过后,家家户户的烟囱已经冒着轻烟了。

陈晨见他睡了过去,便锁了门,踏着月色,借着各家昏暗的灯光,朝村口学堂方向走去。

好在今日已经休假,陈晨到时,伍伯俢正在院中打拳,见陈晨过来,用汗巾抹了脸上的汗珠,不解的问道:“今日已经休假,逸知莫非记错了时间?”

“义父,我是有事需要你帮忙。”陈晨开门见山道。

“何事?”

伍伯俢一边朝屋内走去,一边问道。

“救人。”

“哦?”伍伯俢语气微微上扬,停下脚步,诧异的转身问道:“救什么人?”

陈晨笑笑说道:“救一个暂且不知敌我的故人。”

伍伯俢听完并不多问,只是收了汗巾,对陈晨说到:“行,你等我片刻,我去同你义母说一声。”

伍伯俢说完留陈晨一人呆在院中,头也不回的转过大厅,向后面卧房走去。

不多时,伍伯俢背着药箱走出来,见陈晨正望着墙角的紫罗兰发呆,忍不住笑了笑,果然是青葱少年,喜爱繁花丽景。

听到笑声,陈晨即刻收起了怀恋之色,不好意思的抬头问道:“义父收拾妥帖了?”

“嗯,走吧。”

一路上两人步伐颇快,如今晨辉初显,行走在小径上倒是便利不少。

“那人名叫孟志刚,我唤他孟叔。孟叔是外祖捡来的孤儿,外祖一手将他培养成才。待他十五岁年纪时,外祖本欲助他为官,他却为了报恩,主动恳请做了母亲的贴身侍卫。”陈晨主动向伍伯俢交代起孟正刚的来历。

“他喜欢你母亲?”

虽是问句,却也是肯定之言。

陈晨笑了笑,答道:“也许吧,不过自我有记忆以来,两人倒是从未有过越界的言行。”

“你母亲是个知书达礼的人。那后来呢,为何他会在此处?”

“后来沈家覆灭,母亲悲极伤身,父亲为了官职之事对母亲横眉冷眼。有一天,父亲外出应酬,祖母去寺院上香祈福。我从偏厢房中醒来,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便光着脚往正厢房走去,走到窗下时,听到母亲与孟叔在说话。”

陈晨说的乃是章晨自己的经历,当时章晨本想进屋,却听见孟叔不同往日的温柔,反有些气急败坏的朝母亲低身吼道:“音如,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记挂他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吗!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带晨儿和我一起走,晨儿我会待如亲子,而且义父也同意了。再说,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屋中并无应答,等了几秒后,传来低沉压抑的啜泣声,而后沈音如哭着说到:“正刚哥哥,我们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你走吧。”

一声长叹在微弱的哭泣声里显得格外凄苦。

章志听见有人朝这边走来,急忙踮着脚跑回偏厢房里。

“孟叔想带我和母亲走,不知为何,母亲不愿意,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他昨日说这些年一直遭人追杀,躲到现在才出现。”

“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尚且不知。毕竟人心易变,更何况是这么多年未见之人。”

快至家门时,陈晨说道:“我昨夜三更时分喂了他一粒固元丹,止了伤势的恶化。”

“嗯,做的不错。”伍伯俢满意的夸奖到。

这孩子天赋异禀,怕就怕慧极必伤。

开门之际,从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陈晨加快了速度,将笨重的门锁取下。

孟正刚趴在床沿边,“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鲜血。

见床上之人晕厥了过去,伍伯俢急忙走进去,一把拉过他的手腕,坐在床边细细把起脉来。

陈晨跟在后面,将门轻轻掩住。

待他将热水酒碗准备周全时,伍伯俢恰好将孟正刚的手放回原位,此刻,孟正刚已经发起了高烧,一张脸烧的通红,人也昏迷了过去。

伍伯俢将他衣服解开,将整个人直接翻了个面,露出后背,之后从陈晨手里接过银针盒,将其中一型号较小的银针拿出,放在火上烤了烤,而后,眼也不眨的将针直刺进肉里。

半刻钟后,孟正刚背部已经布满了细小的银针,头顶上几根冒着寒气的银针在黑发里轻轻摇晃。

随着时间的流逝,银针处逐渐冒出黑色的血水来,尤以头顶处更甚,有些黑血都顺着头发滴到了枕头上。

伍伯俢快速的将针全部收回,扔进陈晨已经准备好的酒碗里,银针撞击瓷碗的“叮铃叮铃”声格外清脆。

就在陈晨以为事情步入尾声时,昏迷的孟正刚突然痛苦的呻吟起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伍伯俢上前将人转过身来,立在一旁的陈晨这才看见了孟正刚此刻的模样。

他昨日还算正常的唇色已经泛紫黑色,一根根细如发丝的肉虫从他的鼻腔处蠕动出来,伍伯俢挑着银针,将白色肉虫一一扔进碗里,虫一落入碗中,碗里的酒水瞬间“滋啦滋啦”作响,不消片刻,肉虫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义父,这是怎么回事?”陈晨惊讶的问道。

虫一出来,孟正刚便停止了抖动,再次昏厥过去。

伍伯俢手上沾上了些许黑血,他起身走到窗边的铁盆旁,将手仔仔细细搓洗着,语气沉重不安的说道:“若我所料不错,此乃蛊毒中邪名在外的噬心蛊。”

“噬心蛊!”陈晨语气飙升,难得的失去了往常的淡定,“噬心蛊不是已经是禁制了吗?”

伍伯俢冷笑道:“那宫廷之中禁制之物存在的还少吗?”

“义父是说……”

就在这时,院中那边“嘎吱”一声响,王萍芳披着一件花色浅绒袄,蓬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竹竿,走到陈晨这边门口两米外的鸡圈处停下,阴阳怪气的大声抱怨着:“该死的畜牲,吵什么吵,大早上的死人啦?再吵老娘我拧了你的脖子炖鸡汤。”

跟着她竹竿的一顿猛戳,原本还算平静的鸡圈片刻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一小撮鸡毛晃晃悠悠的飞落到她的头顶,镶嵌在她蓬乱不堪的头发里。

她丝毫不知,等打完了鸡,指桑骂槐的发泄一通后,将手里的竹竿“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进了屋,进门时一脚将半掩的门踢开。

自从被警告后,她再也不敢明里欺负章晨了,况且如今章晨早已今非昔比,但像今日这种不指名道姓的言语攻击却也偶有发生。

因着她制造的响动,陈晨快速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