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似是打开了话匣子,十分自来熟地坐下来和齐老爷开始话着家长里短:“二叔被琐事缠身,生意上的事儿便只能被搁置了。”
“这做生意呢,本宫也不懂,不然还能帮二叔他分担一二。”
她丹凤眼一抬,直勾勾落在齐老爷身上,忽地眼前一亮。
“呀,这生意上的事本宫是不懂,但齐老爷你懂啊,不如齐老爷来帮着我二叔分担吧!”
齐老爷正在喝茶,听到这句差点呛住。
旁边齐嫔也傻愣住了。
见过卖自己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卖的。
这谢玉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两家在生意上是死对头啊?
玉珠却是越想越觉得甚好,拍着手坐直身子:“嗯嗯!好的很,本宫觉得没问题,齐老爷,咱们便如此敲定了吧!”
齐老爷握拳咳嗽着,还是打算提醒一句:“娘娘能如此抬举草民,草民心领了,只是这生意场上的事,都是各家的私密事,每个人的生意之道都不一样,草民贸然中途接手怕是不行的。再者,这事儿娘娘应是还没和谢二爷商量过吧……”
玉珠皱眉:“啊?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吗?”
齐老爷觉得谢贵妃在宫里待久了,把脑子也待蠢了,谁会把自家生意拱手相让,瞧这东拉西扯的,若非顾及她身份,齐老爷早就转身走人了。
她摆手,“可本宫说的也不是二叔他手中现成的生意呀,这入册了的生意不方便接手,那不是有没入册的吗?”
直到听到这句,齐老爷的神情顿时变了,原本想随意应付的话语,脱口而出变成:“娘娘说的可是渝州那边的生意?”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承认他早就盯上了谢复吗。
玉珠面色如常,似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耸肩道:“不清楚吧,约莫是这样,本宫只是上次回府时偶然听说了一些,说是渝州什么人要来上京城。”
渝州的生意齐老爷可惦记好久了,奈何被谢复捷足先登,谢复为人谨慎,他也一直插不了手!
“渝州来人了?娘娘可知道是什么人!已经到了吗?”齐老爷激动地站起身,几欲朝着玉珠跟前步去!
“父亲,娘娘跟前注意点分寸……”齐嫔当即提醒,心说父亲总说她脾气大不稳重,怎么现在比她还不淡定。齐嫔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只担心父亲在谢玉珠跟前失态惹了她不悦。
别看谢玉珠方才东拉西扯一直笑着,齐嫔却觉得她单纯眉眼下的城府比谁都深。
玉珠笑眯了眼,不在意地摆手:“无妨的。难得见齐老爷这么兴奋,本宫看着也跟着高兴呢。啊对了,本宫听说那个渝州的人好像已经住在了上京城的仙客居,二叔近日忙家里的事,估计还没去接人吧。”她继续闲扯着。
齐老爷心里早已是骇浪千丈!
恨不得马上就奔去仙客居。
可贵妃还没发话,他哪里敢走。
“哎呀,说了这么会儿的话,外面的天也黑了,齐嫔,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明日还得去进香呢。”
齐老爷:嗯嗯??
玉珠起了身,笑眯眯地带着齐嫔出去了,走到门口她想起什么又回过头。
“听齐嫔说,有个阆阳来的客商,近日在贵府里是吧。”
齐嫔微怔:啊?她何曾说过了?
齐老爷已率先点头:“是的,的确有个阆阳来的客商住在草民府中。”他好奇地问,“难道娘娘是认识那个人吗?”
“本宫认识那等人作甚。”玉珠撇嘴,看着还有几分嫌弃,“不过这阆阳二字本宫听着就不喜欢,和你齐字也不登对,若不是关系太好的,还是早早将人送走吧。”
玉珠带着齐嫔转身走了。
齐嫔依依不舍,也只能和父亲告别。
禅房安静下来后,齐老爷摸着胡须,仔细回想着谢贵妃方才的话。
这个阆阳的人是其当地的富商,和齐家关系不错,前两日刚来上京城,他便安排人住在了客房。
谢贵妃与其不相熟,没理由在这多嘴一句。除非……
齐老爷眼神微深,当下叫来了身边人:“去查查看那阆阳客商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