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明白。”林娇娇深吸一口气,心中忽然觉得憋闷,“我说的是我希望你在送我到达部落之后依然活着。”
“就算以后大家都见不到彼此,我仍希望你活着。”
离开以后,一个在部落,一个在四处流浪,再见面,也许是敌人。
蛇兽不招人喜欢,秋波蓝也早习惯了流浪,不为任何人事长期停留。
没人教过他,被人挽留该怎么做。
林娇娇:“离开以后,还会再见吗?”
流浪兽比一般兽人生命更短,就像被快进的人生。
他们追逐着时间,不停离别,不停忘记,最后死在旅途之中,或于疾病伤痛,或于天灾斗殴。
秋波蓝摇头:“我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待久了。”
这次,他受到半兽人的袭击,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
蛇兽不流浪,就是呆在一个黑黢黢的洞里面,不知天光何许,浑浑噩噩翻着记忆打发时间。
林娇娇努力寻找更多兽人身上和人相同的地方,又或者是试探对方的性格和她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以便于她以后行为举止应当注意哪些方面。
“那你有没有失去过很重要的东西?”
“有没有觉得离开一个人或者是离开一个地方,让你觉得很痛苦?”
他从未得到过什么贵重的人和事,便没有体验过失去的痛苦。
秋波蓝温和平静如同山间的雾气淡然:“生死有命,顺其自然。”
只是这一次他有了他想遵守的约定。
林娇娇看不惯秋波蓝不染凡尘的模样:“我做不到顺应天命。除非天命顺我心意,”
否则心有所图,只要不死,必逆天而行。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秋波蓝安静的瞳孔里映着林娇娇有几分苦楚和决然模样:“天命?”
这几分苦楚决然,凭空的给本就漂亮的林娇娇增添了一些破碎感,极为动人。
太脆弱了,仿佛轻轻眨一下眼睛,她就会流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