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在场,他们还不算太放肆。难以想象本王不在时,他们三人是不是直接把小欢儿给打杀了?”
祈毓知道蔺绍作为天子近臣,多多少少是看不起他这个病王的。
以前如何,他不想去理会,现在蔺欢已成为他的妻,他们仗着人多,合起伙来欺负人。
这…他表示自己无法视而不见,忍不了半点。
蔺绍暗暗瞪了许氏三人一眼,无奈地赔着笑脸:“王爷此话言重了,我们跟欢儿到底是一家人,他们是在说笑而已。”
让蔺如兰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给一个傻子磕头?
说实话,他不舍得,那是在打他的脸。
瞧着祈毓脸色愈发冷寒,他把目标转向蔺欢:“欢儿啊,你们好歹姐妹一场,你看你姐姐知道错了,别再揪着此事不放了,行不?”
蔺绍此生顺风顺水,这还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地为女儿在别人面前求情。
尤其蔺欢还是一个他从没放在眼里的傻子,单是这么一想,他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
蔺欢悄然把银针放回系统里,没有理会蔺绍这话,而是反问他:“父亲确定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我与姐姐的立场一换,你可会在此刻为了我跟姐姐说软话?”
“俗话说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别人是没法感同身受的,你可还记得姐姐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用律法来压我?从始至终,你可曾为我说过一句话?”
“你没有,你口口声声说待我如亲生,真相如何,已是证据确凿,我没有害她。”
“轮到她该给我磕头道歉了,你们一个个的装瞎作聋,有你们这样的亲人吗?”
蔺欢似是越说越气,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眼眶逐渐发红,看得祈毓愈发心疼。
他伸手轻拍着蔺欢的背以示安抚:“小欢儿,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他们眼里心里根本没有你半点的位置。”
“想昧下你的家产还不够,无凭无证冤枉你就算了,明明已经真相大白,他们还一味地偏颇,枉你的家人。”
难怪他的人在暗中查不出任何实质的信息,不知道蔺欢在丞相府中过得如何,原是人家上下一心瞒得固如铁桶。
蔺欢毋庸置疑是要与丞相府断绝关系的。
但时候未到,光是和丞相府断绝关系,远远不够他们偿还原主受的那么多年的罪。她故作大度地劝着:“夫君,算了!”
“我爹娘死得早,他们好歹养育我多年,我不想成为他们口中的白眼狼,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再说了,姐姐会怀疑我,无非是她毁容了,心中不好受,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给蔺如兰和许氏下毒,是她为原主报仇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们会一步一步地踏入深渊,终会落到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地步,远比现如今弄死他们要痛快得多!
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祈毓被蒋淮扶着转身就走,蔺欢亦步亦趋地跟着。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主屋后,蔺如兰的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中疼不自知:“爹,您真的打算归还那个傻子二十万两银子吗?”
“丞相府好说歹说养育她多年,她最后竟是这样报答的,白养她一场。”
“倘若早知道她嫁给毓王后会跟丞相府翻脸,小的时候就应该把她弄死算了。”
她今日被祈毓那个病秧子和蔺欢那个傻子轮番羞辱,她迟早有一天要亲手了结这两人。
蔺绍眼神一沉:“如兰,这话不可以乱说,小心府中有别人的探子。”
别人的探子他不怕,就怕祈毓的探子混进相府。
他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祈毓下了面子,余怒未消,他迟早会让他们二人在他跟前跪地求饶。
他没有心思理会许氏三人,想到要归还蔺欢二十万银子,他高兴不起来。
他柔声嘱咐着许氏:“夫人,你且先好好照顾兰儿,为夫有事要忙,先回书房去了。”
此话说罢,他不管许氏有没有听见,一个劲地往主屋外走去,留下愣在原地的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