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一听,眸中雾气朦胧,隐隐沁出泪花,言语中尽是感激:“多谢神医愿意搭救我这个老婆子,劳烦你了。”
自丈夫被逼无奈挥刀自杀后,她最放心不下的是一双儿女,怕他们年幼被人欺负,亦怕他们误入歧途,让她良心难安。
蔺欢掩唇轻笑,谦虚地回着她的话:“大娘言重了,我对医术只是略懂一二,谈不上神医二字。”
“还请大娘您日后莫要再这样喊我,平白地惹人笑话。”
婉娘见蔺欢不但医术好,还为人谦虚,她是越看越喜欢:“神医不必自谦,你医术如何,我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可惜她家境不好,儿子又生得不英俊,自是配不上眼前容貌上乘的小姐。
她继续说:“在你来给我看病前,我浑身难受,喘气艰难,这两日服下你给的药,我明显地感觉到身体要轻松很多。”
“我病了这么多年,看过好几位大夫,以为我的病回天无力,却不想能遇见你,这是我的幸运。”
婉娘病了五年之久,头一次遇到医术高明的大夫,心底的求生欲渐渐浓烈起来:“我一双儿女尚且年幼,我还想能多陪他们几年。”
她的孩子还未长大,羽翼未丰,就这样丢下儿女们,她走得也不放心。
蔺欢语气轻柔:“你的身子在慢慢变好,在病症痊愈前,切忌不可操劳,先好好把身体养好。”
“那我先不打扰你歇息了,我找伏隐有一点事情要谈,你好好歇着。”
婉娘听话的直点头,在她眼里,蔺欢是她的神医,她定会好好遵从蔺欢的医嘱:“好,我一切都听神医的。”
蔺欢和伏隐离开婉娘的屋子,来到院中一处角落,她开门见山的问:“伏隐,你在京中多年,有可靠的朋友吗?”
她不先急着去澄清丞相府散发出来对自己不利的流言,有她昨日给许氏母女下的毒药,她会让那母女二人主动站出来帮她澄清。
伏隐如实回答:“没有,但属下认识的人不少,小姐何故有此一问?”
蔺欢直言自己的目的:“待会儿我给你些银两,你让他们在暗中传播消息,就说药师阁的疏影神医下山历练,专治疑难杂症,对解毒一事颇有心得。”
“他现下落脚的地方在主街的清福客栈,务必要把消息送到丞相府。”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自怀中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伏隐:“换成碎银子给那些传消息的人,至于给多少,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伏隐接过银票,恭敬地对她抱拳一礼:“小姐放心,属下定会把此事办好。”
与伏隐拜别后,蔺欢去药铺买了些药材,悄悄潜回王府洗掉脸上的伪装,把丫鬟都遣退下去,开始配制起许氏母女的解药。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在不利于蔺欢的流言刚传出不久,另一则流言又以野草生长般的速度,在短短一刻钟内传得人尽皆知。
同样是那群八卦的人在议论纷纷。
“哎,你们听说了吗?丞相府之所以会收养忠义侯府遗孤,是因为侯府忠仆把所有家产交给了蔺丞相,听闻家产加上抚恤金至少得有三十万两银子。”
“害,这算啥?我还听说丞相府并没有看在那些家产上好好对待毓王妃,反而是让她吃不饱穿不暖,就这样的养法哪里用得着花销?”
“丞相的心也太黑了吧?他和忠义侯不是多年好友吗?怎么可以虐待好友的女儿呢?太不是人了!”
“有人说丞相府给毓王妃的嫁妆最多只值五万两银子,蔺丞相是想把那二十多万两银子据为己有呢。”
“哎,我也听说了,毓王是看不过丞相府的丑陋嘴脸,才想着帮毓王妃把财产要回来的,有此夫君,妇复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