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程野把锤别在腰上。

既然没法钉棺，这锤放在这儿也没用，不如留着防身。

角落里有两个蒲团，想来是给守灵的人准备的，程野把蒲团挪到灵桌前，打着哈欠欲要盘腿坐下，又觉得不方便站起来，于是跪坐在蒲团上。

正想伸手再拿个什么水果吃，却发现盖在遗照上的黑布不知怎么掉了下来。

照片里的老人正怒视着他，满脸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程野皱了皱眉。

这老头儿未免太小气了，吃个梨气成这样？

被人这样看着多少有些不舒服，程野站起身，拿黑布再给盖上。

盖上之后，程野又拿了个苹果，一边吃一边直勾勾盯着被蒙住的相框，他倒要看看，这黑布怎么掉的。

伴着细微的咀嚼声，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站在白烛前，认真地看着黑布下的遗照。

连身后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都没发觉。

一个老太太佝偻着腰，挎着篮子，缓缓从黑暗中走来，打量着灵堂，眼中满是感慨。

老太太站了好一会儿，程野才猛地回过头，看向身后。

惊得他吃一半的苹果都丢了，连呼几声卧槽。

奇怪的是，老太太似乎看不见他，仅仅是几秒钟后，便消失不见。

程野想了想，重新回到守灵的蒲团坐下。

老太太的身影再度在灵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