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大胆徐贼…朕…朕定要诛杀你!”
纪沅有气无力,仍在重复那句话语,几乎成了下意识的反应。
或许是意识中深处,觉得二人如此行事,实在太过荒唐,有失礼节,有悖朝纲,而纪沅此女,自视甚高凡事追求完美。怎能接受如此瑕疵。
从而不断用那口头话语,削减罪恶感,躲避现实,又可享受此中乐趣。
岂不是两全其美?
徐病深知纪沅逆鳞所在,附耳低语,“陛下,你莫不是忘记了,你现在……”
“还是阶下囚啊。”
话音落下。
金晃绳缠绕而上,纪沅猛然回神,从那迷离的罪恶感中抽身。却屈辱感倍增,紧咬下嘴唇,愤恨恼怒的盯着徐病。
“徐贼,你诓骗朕!”她胸脯剧烈起伏。
“诓骗你什么了?”徐病问道。
“诓骗朕……”纪沅一顿,还真不知被诓骗了什么,但那被诓骗的感受,却是实实在在。
她屈辱,愤怒,且懵逼。
“好一个狡诈的徐贼。”
“以色相相诱,让朕破戒,如今又将朕重新捆住,以此来羞辱朕!”
“王八蛋…你等着。”
纪沅捏紧拳头,在那金绳乱舞之间,不得反抗丝毫,只能似玩物般被任意摆弄。
她自己却全忘记了。一切的一切,可是从她开始的,从她攥紧徐病衣角,似根木头般不松手开始的。
这股被诓骗的感觉,究其根本,是纪沅终究是传统女子。
她与徐病以水乳相交,潜意识深处开始认为,二人关系已发生改变,乃是男女之事。
虽然主观意识,她也尚未能接受这一点,但潜意识已经存在。
然就在此时,徐病提醒她,她仍是阶下囚。在她看来,不是诈骗又是什么?
那怒火憋在心腔处,纪沅咬着牙,找不到一丝出气口。
堂堂帝王,憋屈极了。
徐病呵呵一笑,没做理会,他若给纪沅三分阳光,这女人可把屁股翘到天上去。
若不让纪沅认清现实,明日她只怕要开始委派任务给徐病了。
最后,纪沅被随手丢在床榻上。
徐病坐在床前,点燃烛火,玉娥声音又出现,“徐公子,你刚刚可是…”
玉娥感受到四下的那片狼藉,以及那个趴在床上,一副上当受骗,愤恨无处发泄,被捆得似螃蟹般,气得团团转的女帝。
刚刚玉娥被屏蔽,故不知事态发展。
“如你所见。”徐病好奇问道:“玉娥仙子,你等山中之人,是如此看待房中之事的?”
玉娥老脸一红,当然,魂体飘浮,全看不到丝毫,她说道:“房中之事,其实乃修行的一部分。”
“哦?”徐病来了兴致,一边整理有些褶皱的衣物,一边听玉娥徐徐道来。
原来房中之事,并不如徐病所想的那般避讳至深,视作禁忌。
炼气士财侣宝地,皆极重要,房中术作为术法一种,可促进修行,可雄浑大道本钱,妙用极多。
毕竟偌大一座商铺,一人经营打理,总归忙活不过来。
且经营商铺,怎能少了与人交流?
“玉娥仙子,你可有道侣?”徐病又问。
“道侣…”玉娥道:“没有。”
“道侣难寻,若天赋,气运,福泽,等等差距过大,不过徒增孽缘。故一直空着。”
玉娥只当平常说出,但却难掩自傲,话里话外,意思简单明了:修行这么久,老娘一个男人都没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