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什么?
莫非幻境里有个豆蔻年华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腕似霜雪的小姑娘?
噢……
顾长河久久不发一言,突然见沈宴清给他递了个“我懂”的眼神。
顾长河:?
顾长河咳了一声:“我……”
两个人齐刷刷看着他等着他下半句。
可惜刚讲了一个字,木门被推开,失魂落魄的走进来一个人。
三人齐齐转头看去。
是贺兰彧。
顾长河知趣的闭上嘴,贺兰彧抬眸看到几人却依旧面无表情。
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后自顾自地去了屋里一个上锁的小房间,叮叮咣咣拎出来好些封着红布的酒坛子。
木屋一角有张桌子,贺兰彧就一声不吭地在桌子上放满酒坛子,豪气干云的将缠着坛子的红布撕掉,屋里瞬间溢满了酒香。
沈宴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贺兰彧的小屋子里。
屋里的三人看着贺兰彧径直坐下,旁若无人的抱着一只酒坛子开始往嘴里灌。
没错,是灌。
仰头,倒酒,辛辣的酒顺着喉咙滑下去,烧的胸口火辣辣的疼。
喝了一坛酒,竟被呛出满脸的泪。
贺兰彧眸子半睁,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狠戾。
或许是灌的太猛了点,澄澈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沿着脖子下滑,濡湿了一片衣襟。
贺兰彧的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什么东西。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不爽。
他难受,他难受的要死了。
一口一口的烈酒下肚,可除了把他的胃烧起来,既填不满他的心也止不住他的泪。
微生寒弱弱问道:“这谁啊?”
顾长河压低了声音:“他是这屋子的主人。”
微生寒:“……”
?
敢情搞了半天,他在门外咣咣敲那么长时间的门最后死皮赖脸才进来的屋子,不是这小伙的?
贺兰彧的样子多少有些疯癫,沈宴清从床上起身,却不知道要不要过去。
顾长河也站着看着贺兰彧,只有微生寒端端正正坐在小木凳上一副好宝宝的样子看着沈宴清。
低气压从贺兰彧那个角落里蔓延到整间屋子。
三个人谁也不敢动谁也不敢问,就默默的看着贺兰彧提着酒坛子一坛接一坛的灌酒。
大有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势。
沈宴清看的心惊胆战,那么多坛酒,就这么眼都不眨一下灌下去了?
出事儿了咋整?
斟酌半天,沈宴清叹了口气走过去,道:“怎么了?”
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了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贺兰彧置若罔闻,抱着酒坛子不撒手。
沈宴清盯了他一会,就在他以为贺兰彧不会开口时,贺兰彧突然苦笑一声,仰头灌了口酒:“你不是想知道八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微生寒好奇的竖起一只耳朵,顾长河也默默的看过来。
这话太突然,沈宴清有些惊讶,没有说话。
贺兰彧将酒咽下去,笑的无比凄惨,也不去理会沈宴清到底有没有在听,自顾自道:“八年前,我带平芜下了山。”
“可是我后悔了……”
贺兰彧说着,又有泪水不断地涌出。
贺兰彧吸吸鼻子,眼眶通红,声音带着稀里糊涂的醉意:“我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