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伸出手。
温桑晚很不客气拿出匕首,划破北冥夜手掌心,汩汩鲜血喷出,她利落拿起手帕捂住鲜血,直到手帕沾满血,才放开北冥夜的手掌,转身手帕贴到林越秀面门上,“除。”
“啊……”林越秀惊恐一声,黑气逐渐涣散最后化为青烟消散,彻底灰飞烟灭。
北冥夜淡漠地看着自己还在冒血的手掌,什么话都没说,拿出手帕捂住伤口,不紧不慢处理手掌心,平静毫无波澜。
温桑晚转头看向村里,因果好轮回,世道法则避不开,心思全在林越秀的事情上,随口一句:“走吧!”便自顾自往外走。
待走到山岗上,一道道视线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似的。
温桑晚有点不明所以。
碎骨走上前,关心道:“主上。”
“无事。”
温桑晚回过头来,奇怪地看着北冥夜和碎骨,这些人怎么了?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吗?怎么感觉这些影卫想要剥她皮?
冷衡绕着温桑晚查看,“晚晚啊,有没有受伤?”
温桑晚思绪被打断,摇摇头,“我没事呀!”
冷衡看着村里,“晚晚,发生何事?”
温桑晚道:“他是鬼煞,这个村子有得道高人,封了困煞阵,束缚其手脚,恶人谷没有鬼煞,父亲不知很正常。”
说这句话,她忽然心口漏跳一拍,困煞镇困鬼煞,那么她的父亲,困于山谷,会不会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道留音符,是在提醒道家人,困恶煞,不得破,而她不巧被压制,脑子没有转过弯,差点酿成大错。
这只鬼煞不简单,且很难除去,不然也不会只是困煞而不是除煞,她是借了龙魂之运轻松除去,若没有龙魂之运……
林越秀脸色大变求助,可见这位道人敲碎头骨,花费多少代价。
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北冥夜道:“九王爷,黑棺可以处理了,鬼煞已除。”
果不然,如她所料,黑棺椁烧了四个时辰都没有烧透。
黑棺椁被推回坑里,大火焚烧,血尸虫尸体爆炸声,偶尔弹出一两处火苗。
恶臭渐渐散去,天色也开始暗淡下来。
棺椁燃烧连带棺椁里的尸体一起燃烧。
她看了一会儿,走到影卫清理出来的一块空地,坐在一根厚重放倒的树干上,上面铺了毛毯,坐着倒也舒适。
冷衡飘过来,坐到一边,“晚晚,这玩意要烧到什么时候?”偏过头扫视闺女,有点奇怪道:“奇怪了,你爹我怎么不怕这些个火了,之前恶人谷有树被雷劈断,燃起的火,可是能伤我一二。”
温桑晚笑着打趣,“父亲不怕火,说明什么?自然是变得厉害了呀!”她的功德都成了力量修炼鬼体,别说一般鬼怪,就是鬼王都能碰一碰,赢不赢得了鬼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想到鬼王,她就一阵无语,若不是为了消除一只鬼王,耗费全部精力,最后饿得魂不附体,囫囵吞枣地吃汤圆,也不至于这么倒霉悲催。
也不知道家族里的老爷子们,看到她的尸体,会不会集体石化,天赋型天师自己玩死自己。
“是这样吗?晚晚是我的福星。”冷衡开心道,目光转移到坑里:“他这烧不化,岂不是糟糕透了?”
“不会,只要喉间最后一口气散掉,就能烧化了。”
火还在噼啪燃烧。
阿紫从黑暗中走出来,一只拔得干净的野鸡拎在手里。
温桑晚眼睛一亮,不愧是她的阿紫,真能干。
北冥夜此时走过来。
温桑晚推着冷衡,默默让出位置,兴奋地盯着阿紫烤野鸡,“阿紫真厉害。”
阿紫手一抖差点没拿稳野鸡,沉默好一会儿,艰难道一句:“小姐,这是奴婢该做的,您还是不要夸奴婢了。”
温桑晚不明所以,嘴更快,“阿紫很好啊。”
冷衡看到阿紫不自然神态,看着自家闺女,没忍住手点在温桑晚太阳穴上,“笨。”
“啊?”温桑晚收回视线,“父亲,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若是蠢笨,您可有一半责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归根到底,您的问题比我大哦。”
冷衡:“……”
温桑晚笑出声,手拍在冷衡肩膀上,“没关系,我不介意,笨就笨吧!谁让您是我父亲呢?”
冷衡:“……”
温桑晚见冷衡吃瘪,心情很爽,继续道:“父亲,真的没关系,这次就算了,下次还是多夸点你闺女,这样连带您也有光啊!这么水灵的闺女,父亲不得多‘水灵’啊!”
冷衡冷不丁笑了一声,“晚晚,父亲觉得你骨骼很好,适合校场实练,为父看看,怎么给你来一套实际的练习合适。”
“……”温桑晚嘴角一抽,“不是,父亲,您舍得这么水灵的闺女受罪?”
冷衡一本正经,双手放在膝盖上,“玉不琢不成器。”
温桑晚看着正经如斯的冷衡,心中腹诽,所以爱会消失,对吧?当即还嘴:“父亲,我……不是玉,您就当我是块石头,扔出去得了,莫要惦记哈。”
北冥风坐到一边,自言自语:“怪哉,怪哉。”
父女俩停止拌嘴,一致看向北冥风。
“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