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话落,三人都笑了,若真是要喂心儿喝药啊,估计也和喂小武差不多了。
“还笑呢你,小样的,可是缓过来了。今晚动静可不能太大了,可不能再惊动爹娘了啊,我亲自去弄些热水来,宝贝儿媳妇儿就等着好好泡个澡吧!”少爷说着,一副为心儿做牛做马的样子。
小武听得哪里慌慌的了,这个地儿还真是燥热得很,却赶紧开口:“少爷,我去吧,你陪小姐等在这里就好。”
“哎,你跑不了的。”少爷一把拽住他,“去看看人家小姑娘怎么样了呀?肯定也是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啊。”
心儿一听急着插话:“对呀,你快点过去看看,她身子很弱的。为了救我,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要待她像恩人一样,你也要”。
小武一看这俩人都这样说了,就点头应着:“好”。
“哎,若是她也需要更个衣沐个浴啥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该冲就得冲,舍你其谁呀?你可是宁可挨打也非救着人家上来的嗷!”少爷没等吆喝出来,就先美滋出来了。
小武真是怕了他了,既看破又说破的家伙,“少爷,明明就是你让我去救人的,你还……”一回头却看见小姐已经在那戳着他的脊梁骨了,小武粲然一笑。还会帮着小武了,这可真是头一回。
夜已经很深了,可展长松还守着这团废铁端着脑袋瞧着。他回想起单台碧的胸膛上那个足以令他只掌颤抖的印记,是一个非常清晰的轮廓,虽缺边少角但却方正。他当时就用他的手指去度量了一下,并且把这个尺寸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而此时他手中这团单台碧的兵器,他正在努力把它恢复成一把铸剑。并且他还要循着留在这把铸件上一丁点又一丁点支离破碎的残迹,想着能够帮助他描绘出来一把凶器的样子才行。
残留在其上的打斗的痕迹还真是激烈啊,展长松的两眼不停地游走在尽可能的点线面的组合之中,他似有灵感般的一下子抬笔勾画了两下,又拽过另一边已经画满的纸张划了两三下就捏作一团扔了出去,再回来手眼底下接着瞧着瞄着,勾勾画画,涂涂改改,来来回回。
天蒙蒙要亮了,那一堆废掉了的银针已经把邸盟的身影完全挡住了,他倒是坐在地上摇摇脑袋晃晃膀子,一咬牙又拿起了仅剩的一摞银针袋子,眯着眼睛随手抽出一根就射了出去。
可不知是什么牵动了他,一下子他困劲全无,两个箭步就摘下银针捏在了手里,又快步赶回来看了一眼袋子上的标记:葛记铁器—井胡同店—掌柜—尹威—正月二十六—未时。
邸盟差点笑出声来,他看着手中这个不管是在分量上还是在造型上、乃至于在尖锐程度或是光滑程度上都没有办法和那个贼人使用的银针相媲美的小针头,竟如获至宝一样地冲出了门。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地想到了什么,但有一些东西越想脱了关系就越非你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