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说:“小姐,您就是太仁慈了,若我说啊,就算要她直接一命呜呼都太便宜她郝婷岚了”。
金悦说:“是啊小姐,您还容着她那个崽子在肚子里面一天天长到今儿个,瞧您自己天天也没个精气神儿,这两天吃的也越来越少了呢”。
金喜说:“小姐若不然痛快一点吧,让他们母子,快刀斩了乱麻,您也好安安生生地养着肚子里的小少爷啊”。
金悦说:“若我说啊小姐,一定是少爷,男孩都随娘,肯定是一位像您一样的天之骄子呢”。
金喜说:“小姐看您那么稀罕,再瞧瞧我手里这身锦袄吧,您给度量一眼,看小少爷穿上能不能合身呢?”
岸娇抬手接过锦袄,倒是波澜不惊地开了口:“杨妈妈若有什么无声无息的法子尽管用上就行,姑爷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太突然了难免会伤心。成效我不急着见,姑爷情长,总是要体谅他些”。
一听小姐一口一声‘姑爷’地叫着,两个丫鬟可是不敢接话了。
杨颂美答着话:“小姐,老奴明白,难得您心宽人善,这个时候还放心不下挂念姑爷!”心里却想着:若不是大少爷遇害,岸宅改朝换代一般,打断了我的进行时,现在一尸几命都不在话下的我,还有你们两个小婢子到舌的份?
岸娇话露锋芒:“‘这个时候’?杨妈妈的意思是我曾几何时不曾体谅过姑爷吗?”哥哥的丧期还没有过,这个‘曾几何时’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哎呦小姐老奴可不是这个意思啊”杨颂美急着答话:“老奴的意思是姑爷他不该啊,小姐您事到如今还处处为他着想!他怎能眼见着您有孕在身,还收了郝婷岚这个贱婢呀?妈妈我这心里也更是恨自己怎么就毫无察觉啊?害小姐苦不堪言还要体谅着他的颜面啊?”
杨颂美说了半天,无非是揭人伤疤的话,更可气的就是金喜金悦竟也双双跪下连连悲戚。
“好了,都还嫌不够烦吗?像你们这样哭哭啼啼,是要姑爷大老远听到动静就折返回去吗?”岸娇倒是淡定地晓得,这个男人她还是要抓得住才行。
岸娇可是恢复了大小姐的架势言语道:“不忠的下人自有她的结局,早晚的事,时间问题,我不着急。但是对于姑爷,你们一个个的,还是小心些,他现在还顶着岸宅的脊梁”。
岸娇又轻飘飘地说着:“若只是因为一个贱婢肚子里面揣了个姑爷的种,就指望我们夫妻二人生了什么嫌隙,怕是这洛阳城里还真是没什么乐子瞧了。长着一双耳朵两个眼睛的人到处都是,可谁都别显摆自己还有那一张嘴就行。你们一个个的忠心我都明白,手里边的事都精明着点分寸,该干嘛干嘛去,少在我这嗷嚎!”人和种儿都给他留下了,以后的日子也还长着呢。
三人听着话,可是哆哆嗦嗦地连声应和,好多天小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是是是小姐,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办。”杨颂美说着起身出去了,她自是疼惜小姐,若不是小姐心善一直告诫她注意分寸,怕是以她作为海株昆娘亲的身份,郝婷岚够生不如死好几个来回的了。若不说呢,这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事儿啊,杨颂美可算是懂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