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下,心儿却在床上坐起来了,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是啊,哪个女人能等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拱手相让把郎君推到另一个女人的屋里去了呢。
果然心儿歪着脑瓜自言自语:“小武手上的伤至少还需要两种药材,才能调配出药膏来,宅子上?宅子上有。好,我马上就能配好,十二个时辰就能复原吓傻他,哈哈。这个家伙能一天从早忙到晚,带着手伤可就不方便了,要是再让郎君看到啊,又会凶得他一动不敢动了。让你快点好起来,可劲欢实去吧”。
心儿边念叨边穿好了衣服,虽是匆匆忙忙的却也蹑手蹑脚地赶紧出去了。
哎你?就算我吆喝她回来拎到耳边来提醒她岸娇的话你都记到哪去了啊,她也肯定不会理睬,甚至她还要反驳呢,谁说两个女孩子就不可以共事一夫还相安无事呢,她还巴不得掏心掏肺对灵儿更好呢,她要的姐妹情深可是愿意拿命去换的。
对于什么女人间的明争暗斗,甚至勾心斗角到大打出手的教导,她更是不愿意相信,不可能依从,她要的真的是这一对新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女人的争风吃醋,她哪里懂,这和你问她为什么会一下子想到小武的手伤,而她自己压根都没想过这是一个问题,是一样的道理。
《天健榭》的一侧整整齐齐摆放着小武刚刚喝过的酒坛,一,二,三,四,而第五个正握在他手心里。他只仰头空了一下,剩下的最后一口也撑满了腮帮。他左手托底又滑过坛身,在把它工整地按着顺序放好的时候,左手的大拇指展开截下了正挂在坛口险要滴落的最后一滴。待揽回手指来,放在嘴里嘬了它去,奇怪,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今晚喝的到底是不是酒,小武扶手在额上,低下头去想。
而心儿同样还在《养润堂》和自己较着真,挑挑捡捡炼炼选选,这一副药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心儿这样想。又一笑,算了,还是不能太夸张;还好,伤得也不是很重。放心,你的手完璧归赵还你。
小武仰头回手一摸,哎没了吗?又摸了摸拍了拍,还真没了呀。算了,却突然一个跟头小武翻身而起腾空而去,也不知是要落在哪里又再想从哪里飞起,但不管是招待木人桩,还是指点擂台柱,或是重排兵器墙,总之他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就这样在《天健榭》点点闪闪地和自己撕打起来了。
这回心儿可算是满意地笑了,不错,就是你了。心儿赶紧装盒,又麻利地收拾家伙事,将一切复原又转身四处瞧瞧,谨慎地动了动鼻子嗅一下,才安心地闪身出去了。
可当心儿大张旗鼓地吆喝着要进《予本楼》的时候,却无人应答,怎么回事?心儿直接推门进去了,居然没人?这个家伙,这么晚了,会跑到哪去?天呢,心儿忽然想到了,你个家伙,你要是敢,你等着……
少爷躺在床上两眼朝天,今天真是辛苦他了,可他却一点都睡不着。少爷扭头看了下蜷缩在自己臂弯里的灵儿,乖得像只小兔子,还是睡着了会搂住自己软绵绵的长耳朵的那种。少爷淡淡笑了下,总算没负了你们,好,甚好。
心儿哐当推门而入的时候,差点惊得小武一拳劈了这个木人桩,他赶紧收回了力道,她直接摔下了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