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难过，你的情绪创造了这首曲子，”江余朔声音平和，“我之前在歌剧院的时候也听过你弹的曲子，那时你是没这种情绪的，但转到娱乐圈后，你就变了。”

“我不知道你后来发生了什么，”江余朔道，“但你可以比你想象的更为开心，别难过啦。”

按照江余朔对这类谈话的理解，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他也不打算说什么了。等秦曦自己调整好就ok了。

结果秦曦突兀的来了句，“我是为了你啊。”

江余朔: ？

“是因为你跑到娱乐圈了，我才......跟着你转到了娱乐圈的。”

江余朔: ？？

“江余朔，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才这么难过的。”

江余朔: ？？？

啊？

江余朔:“那……抱歉？”

按照江余朔对秦曦的理解，他觉得这女人是不可能喜欢自己的，既然没这种情感那能有什么能伤到她的地方？他不理解。

秦曦只是难过，眼眶红了，却没哭，她早在两年前在江余朔面前哭过那一次后就暗地里发誓不再轻易哭了，所以她没哭，只不过声音有些不稳，“算了，也是我自己吧。”

“.......”

江余朔:“你不说我就开始瞎想了啊。”

“......”

“是落差，我之前过得太好了，后来慢慢长大后才发现这世界其实和我想的、和我之前接触的不一样。”秦曦声音有些低，“我讨厌这种感觉，在那之前我是我们家族里要星星还送月亮存在，我很喜欢弹琴，在我们那个圈子是很优秀的。”

“周围人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很好的人，让我觉得我自己很优秀，可是后来我去参加了一个音乐比赛，那一场我发挥出了我自己最好的水平，用了我最大的努力。”

“我想赢，可最后一个名次都没拿到。”

江余朔适时安慰，“其实意外处处是，又不是所有人一出场就可以站在巅峰，对吧。更何况你是新人嘛，慢慢来就好了。”

秦曦幽怨的看他，“是么，你是不是忘记了那一场同为新人的你一出场拿了第一。”

“我甚至都没见到你，我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江余朔: ......

“那是你唯一一场代表歌剧院参加的比赛。”

“其实当时我也没有多难受，后来见识的越多，越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越受挫越失败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秦曦在此刻抬眼，看向远处的灯塔，她眼里波光潋滟，语气确是前所未有的空洞，“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家里人可以把外面的世界说得那么轻松，可以把我的所有都找上理由，可以把我的成就说得理所当然。”

“就好像.......我的一切都没被认可。”秦曦轻语，“我不明白。”

“然后在那个时候，我去了天使歌剧院，听了你的演出。”秦曦突然笑了一声，“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进入天使歌剧院，和你成为了同窗。”

“然后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原来可以这么大。”

江余朔: ......

“我一直说我自己不服，其实我心里是服气的。”秦曦道，“在那段时间里，听你弹钢琴，一直是我喜欢的一件事情。听你的琴声，我感觉好平静，”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其实不太能，江余朔一时没想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但他不说，选择保持沉默。

“我是说在那段日子里，你对于我而言，就像是救赎一样的存在。”

“每回听你弹钢琴，我就不用想那么多让我心烦的事，就可以不用纠结于那些矛盾，我只感觉平静。”

“虽然你特么的这个机器是真的很不当人回回都第一，但那会我真的觉得你很好。”秦曦说着语气又很幽怨，“然后你就转到娱乐圈了，我好不容易有点盼头有点期待的生活又没了乐趣。”

“后来我就想说不定娱乐圈好一点，毕竟你在，但我没想到，这里更不好待，而且不是一般人能混得下去。”

“啊......也是，可能娱乐圈水更深吧。”江余朔道。

“我都不想说你，是吧，江大明星。混成顶流了哈。”

江余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