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缩小了身形回到自家主人手腕上占据主要看戏地的羽蛇,观赏了一场自家主人这个本领,不客气的在主人手腕上颤抖的像是犯了癫痫。
被闹得有些无语的林月皎翻了个白眼,用另一只手精准的捏住了扭成蛆的羽蛇的七寸,凑到了江逸身旁。
熟悉的腾空感过后,林月皎随着江逸来到了一个布局十分豪华的店里,刚进门就有小二过来招呼。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
林月皎几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柜台之中算账的男人,即使给她一种一身铜臭的味道也还是有一些修士的气质在其中。
江逸扫了一眼柜台,回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忍冬”
话音刚落,柜台的男人带着精明的眼珠就凌厉的扫视了过来,在触及到江逸那张脸,以及王斯羽那个又重新短期来的货的脸后,向看向他的店小二给了个手势。
小二领会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男人什么也没说,从柜台之中拎了个酒罐子就上了楼。
看江逸跟了上去,林月皎带着身旁的钟思也跟了上去,脑子中却在回忆江逸那句忍冬的含义。
忍冬?金银花?有什么特殊的吗?
带着四人走上了二楼后,在走廊间不停地绕,最终走进了房门之内,林月皎以为停下了,没想到男人只是推开了通往客栈深处的门,入眼是大片的绿植,葱郁充满活力,被主人打理的很好。
旁边的造景中流水的清脆的声音进入耳朵,林月皎放眼望去,前方是一条小溪,流水很湍急,后面大概是一个人造的湖中,矗立着一个亭子。
又走了一段路后,男人终于在刚刚林月皎看到的亭子前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酒罐子放在了中间的大石桌上,一直没有笑容也没有说话的人突然转身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吓了林月皎一跳。
男子撇了一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钟思与林月皎,撇了撇嘴,自己坐姿非常狂放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掀开了桌子上酒罐子的封口,拎在手中就往嘴里灌。
江逸和王斯羽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幅做派,拉出了一个石凳就坐下了,林月皎也拉着钟思随之入座。
“咕咚咕咚——哈——爽!”
这样喝酒湿了半边衣裳的男人也不在意,用袖子粗鲁的摸了两把自己的嘴,看向端坐的四人。
“没意思,说吧,又被派来这犄角旮旯里完成什么任务了。”
还没等江逸开口,男人就突然站起身,隔着石桌俯下身子用那张英俊的脸凑近了离他坐的最远的王斯羽面前,一把揪住了王斯羽的领子。
“或者说,你小子又赌了!”
男人眯着眼睛时散发出来的气势比温茗的气势稍微低些,林月皎抬眸看向一脸慌张不停吞咽口水的王斯羽,双手举在头边一副投向的做派。
“这不是,以为贪到了嘛。”
王斯羽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狐狸眼,可怜兮兮的跟男人对视,男人冷哼一声,明显不相信王斯羽的说辞,但还是放开了手,仿佛酒劲上来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坐回了位置上。
手是放开了,但嘴里的嘲讽可没停下。
“就你?你自己什么运气心里没数?”
王斯羽悻悻一笑,没有搭话,男人讽刺完就看向了林月皎。
“这位美人是?”
话有些轻佻带着些醉酒后的气息,但眼中全是清明的计算,江逸准备开口,就听见没有被男人吓到的林月皎自己介绍起了自己。
“林月皎”
“这是我的师妹,钟思。”
被点到的钟思向着眼前之人站起来准备行礼,却被男人用手掌虚虚的扶住了手臂。
被拦住的钟思抬起了脑袋,在男人的示意下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男人又重新拿起被他刚刚扔在桌子上的酒罐子就往嘴里灌。
灌了几口后,又看向了林月皎的眼睛。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林月皎垂下眸子避开了男人的视线,没有与之对视,男人也并不需要她的反应,轻笑了一声后,又灌了一嘴酒,看向了江逸。
“为了庆王府的事来的?”
江逸点了点脑袋,将自己手中拿到的之前的那段林月皎找到的铁链与锁展示在男人面前。
男人挑起眉梢,看了两眼像是嫌弃般只用两根手指捏起了铁链的一端,天生翘起的唇形向下弯了弯,将铁链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嘁,怨气真重,这群人还没放弃造自己的脉灵呢。”
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的男人将酒罐子抱在怀中,明明是询问却说出了肯定的话,没有需要江逸解答的意思。
“我没去过那边,你们也知道,自从北辰国出了那件事后,很多在此经营自己生活的修士都离开了,零零散散也不过几号人。”
“这种事情,来往的酒客中,总有几个会说漏嘴的。”
男人嘲讽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罐子,又灌了自己几口,粗犷的灌法让酒业从男人嘴边漏出了许多浇透了衣裳。
林月皎看着男人没一会,问了几句与之不相关的话,自己就不停的灌自己酒液,还如倒豆子般往出吐消息。
“前辈,别喝了。”
林月皎伸手扶住了男人的酒罐子,停下了男人的动作,男人面上并不惊讶,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站起来阻止自己一般。
“说起来,鄙人姓钱,名时,你可以叫我一句师兄,我没离开玄道宗。”
钱时说完就从桌子上跳下来重新在凳子上坐好,将酒罐子摁在了自己脚边,抬手揉乱了自己扎好的头发。
“没去过现场,但是木头你在现场肯定还有别的发现吧,拿出来我一道看了,后面不要影响我算账。”
“在我这。”
林月皎从自己坠子中取出那个装着尸骨的布袋以及那个一触碰到就让她灵力失控沸腾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