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勾,但很快收敛。
“怪我没在那里守着?”格兰菲迪都气笑了,语气嘲讽地凑到电话前,“你搁这做梦呢?”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你有资格命令我的错觉?”
“就算退一万步,最初雪莉出逃是谁的责任?”
他嗤笑着,一字一句对电话那边说道:“是你琴酒。”
“是你琴酒一意孤行要拿人家姐姐钓鱼,结果鱼没上钩,还逼得雪莉罢工。”
“是你琴酒看管不力,人在毒气室用手铐锁着都看不住。”
“现在一切又重演了,人就好好锁在那里,哪也没去,结果你琴酒还是搞砸了。”
他嗓音放沉,故意做出困惑的语气:“嘶,这么说来......”
“你琴酒总不会是个废物吧?”
嘟——
嘟——
电话被挂断。
格兰菲迪心情大好,一把将剩下的糖全部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嚼了起来。
他哼着小曲,在手机上输入一串电话号码,随着一个个数字按下,熟悉的曲调响起,正是他所哼着的这首曲子。
七个孩子。
仅仅两个呼吸间,电话被接通。
“我是格兰菲迪。”
“您所忧虑的那些历史遗留问题已经开始爆发,不仅仅事关朗姆,还有很多手伸了过来。”
“甚至有些人把主意打到了那个计划上。”
“事从权急,您就别怪我狮子大开口了。”
“我要组织在日本全境的绝对决策权,在这个国家的上层政界,也要至少一成的掌控力。”
“这令您很为难吗?”
格兰菲迪轻笑一声,但话中却听不出半点笑意。
“如果我说,您所期待的那个东西,已经有了成果呢?”
“感谢您的慷慨......”
通话结束,他看了看手中没了动静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浴室的水声停下,雾蒙蒙的磨砂玻璃上满是水汽,不一会儿,浴室门被打开。
围着浴巾的贝尔摩德手上拿着一条毛巾,侧着脑袋擦着头发走出来。
轻轻看了一眼格兰菲迪手上的手机,她随意问了一句:“谁给你打电话了?”
“琴酒。”格兰菲迪把手机一收,将一旁的吹风机递了过去。
“雪莉跑了,皮斯科死了,他急了。”
贝尔摩德接过吹风机,没有着急吹干头发,而是凑到化妆镜前,看了看自己的发量和皮肤,琢磨着下次保养安排在什么时候。
“一把年纪就别学小姑娘卖弄风骚了。”格兰菲迪嫌弃的声音在一旁传来,惹得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她总觉得唇色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从自己的化妆盒里取出唇彩,涂好后抿了抿唇,这下有活力多了。
“除了你这老家伙以外,谁知道我究竟多大,别人都夸克丽丝·温亚德长得像十八岁小姑娘呢。”
“别尬黑,我看着不比琴酒年轻?”格兰菲迪吐槽道,“那一头白发,估计再过三十年我都赶不上那种程度。”
“话说安吉尔就丢在纽约那边没关系吗?”
“怎么可能?”贝尔摩德毫不犹豫地反驳,“我的安吉尔可比你的雪莉宝贝多了,已经托航天公司运过来了,大概明天就能到。”
“好吧。”格兰菲迪摊了摊手,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可不想这个疯女人注意到雪莉现在的模样。
“话说你不打算找个小男朋友吗?虽然琴酒不是良人,但我看那个波本好像不错的样子,情绪管理能力很强,大概能忍受你那种神秘主义。”
“你现在简直跟老头子一个样。”贝尔摩德皱起了眉,狐疑地看着他。
“你不会偷偷和老头子通电话了吧?”
“怎么可能!”格兰菲迪十分自然地否认,还夸张地举起了双手,“我可是和你站在统一战线的。”
“这可不好说。”贝尔摩德回过头去,继续在镜子前折腾她的各种化妆品。
“我看你挺乐得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格兰菲迪少有地沉默了。
房间中寂静下来,只有贝尔摩德偶尔拿放瓶瓶罐罐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