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光景不好,吃不饱饭的人愈加多了,都想方设法寻点外来物补贴家里。”
“往年去河里钓鱼的人都没那么多,今年就是密密匝匝,一个个都往河边涌,鱼肉比不猪肉油水多,但也是肉啊!人体所需的蛋白质营养,一点不缺。”
“我完课去河边晚了,没抢到好的位置。”
“就寻思着随便来点小鱼小虾也好过没有,反正鱼饵是土里挖的蚯蚓,钓具是砍的山竹子做钓竿,外面捡的尼龙绳做鱼线,老家具掉下的钉子做鱼钩,一分钱没花不是?”
“我这钓鱼装备啊,可谓磕碜,比不足,比下都不足。”
“可谁知道呢,老阎我是运气好,技术也是练出来了,竟然是大有收获,远远超过旁的钓鱼人。”
“没多会儿功夫,接连钩,一口气掉了5尾鱼!”
阎埠贵高兴笑着,脸老皱皮都舒展开了。
“这条是草鱼,小了点,半斤有的;这条是鲢鱼,小半斤也是有的。”
“还有这条,黄割子,别看小啊,特别鲜美!”
“这条就厉害了,今天第一名,鲤鱼,小一斤了!”
阎埠贵是真的高兴啊。
他钓鱼多年,这次算得是他屈指可数的大鱼获之一了,注定是要载入个人史册,铭记许久的。
作为红星小学的教师,阎埠贵工资不高,基础工资是24块5,加7级小学教员的职称,一个月现在能拿到41块5毛。
远远比不易中海这8级钳工的99元,也比不刘海中7级钳工的87块5毛,再加红星轧钢厂远远超过红星小学的职工福利补贴的花,就差得更远了。
而阎埠贵家六口人,目前就他一个人领工资养活一大家子。
其中艰难,肯定是比易中海和刘海中多。
精于算计,处处算计,阎埠贵确实如此,更多时候,也是不得不如此。
在红星小学教书,阎埠贵没有工厂职工那么高工资和福利。
时间倒是自由得多,有课就,没课就学校都不用去。
可以把时间腾出来,搞点副业,贴补家用。
比如钓鱼,比如种盆栽,都是阎埠贵喜欢且擅长的。
相比较而言,他没有易中海那么虚伪,喜欢道德绑架别人;也没用刘海中那么官迷,谄欺下。
张有为倒是对他阎埠贵没那么大恶感,认为阎埠贵院里罕有的,拥有一定良知和道德下限的人。
“阎老师真厉害啊,钓那么多鱼。”
“比我家那口子强多了,每次说去钓鱼,什么都捞不着回来,还要倒贴钱出去买这买那。”
“哈哈,你家那口子怕不是钓鱼当借口,去了八大胡同鬼混吧,钱都贴到姐儿们胸脯去了。”
本院外院的娘们大妈说话惯了,没个遮拦。
阎埠贵就是沾沾自喜,想着要每天都能有今天鱼获就好了,能改善家庭生活,说不得还能外面换点钱。
正这个时候。
张有为踏进前院大门。
刚才装肉的蛇皮袋一并儿给街道办了。
他现在就是两只手,拎着十几斤野猪肉,2只竹鼠,1只山鸡,1只野兔。
风尘仆仆,气势汹汹。
那场景,前院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都是呆住了!
“有为你去哪搞来这么多肉?”
阎埠贵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笑不出来。
瞬间觉得自己桶里拢共不超过3斤的鱼获,一点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