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暖暖说过,她小的时候虽然不是像你们在梦境里经历的那样悲惨,但也是需要在家做家务和带弟弟的。
“而且她的父亲死得早,她的母亲要拉扯她们姐弟俩,还有一个奶奶要奉养,一家四口人相依为命,过的是挺艰难的,她的奶奶已经不能下地干活了,还得坐在床上给他们做衣服,因为买不起啊,他们的衣服都是自家做的。”
“好在她的母亲深明大义,咬牙坚持着,还顶着经济上的压力和邻居的冷言冷语,砸锅卖铁,还向亲朋好友们借钱,这才供他们姐弟俩上了大学,走出了山沟沟,所以我们结婚的时候,她妈妈才会哭得那么狠,说她总算是圆满了。”
“而她的一个童年玩伴,就像你梦里的苏招弟一样,从小是在打骂中度过的,只念完小学就回家种地喂鸡了,最后才十几岁就被逼着嫁给了一个老鳏夫,二十出头就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上一次见到她,是在我们结婚前,暖暖回去接她母亲。暖暖说那个小伙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唠叨和满嘴脏话的臃肿妇人,背着一个孩子,肚子里又怀上了第三个。”
“暖暖说她自己是幸运的,有这样一个母亲,不然她现在也和那个小伙伴差不多了。”
孟醒醒恍然:“所以,魇鬼是将她的恐惧给放大了,并且把她小伙伴的遭遇给安到她的身上了。”
“看来是这样。”原见林说。
“那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她要是逃不出来,只能这样陷在无助中无法自拔了吗?”
“没有办法,只能让她自己解脱出来。”原见林表示无可奈何。
“那我要是再次进入到梦境之中,那么是会接着之前的继续,还是会梦境重演一遍?”
“不知道!”原见林很干脆地说,姬牧也摇摇头。
“那种恐怖电影你们有没有看过?就是那种每天都在不断重复前一天发生的事的那种。”孟醒醒说。
看到大家都在点头,她又接着说:“那是不是很无助很绝望?”
大家又一起点头。
“那你们懂我现在的心情了吗?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再回去,这个经历又重复一遍呢,既然是暖暖的梦境,又是她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我是不是有合理的理由怀疑,魇鬼会让她在那里不断重复着,或者是继续下去,直到死,然后循环往复?”
“那个——孟姐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小猫弱弱地举起了手。
“不当讲就别讲。”原见林怼了回去,除了孟醒醒,他谁也不惯着。
小猫讪讪地看看孟醒醒,又看看原见林,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
看她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孟醒醒没好气道:“想说什么快说。”
“那是孟姐姐让我说的哦。”小猫如蒙大赦,挑衅似的看了原见林一眼,后者哭笑不得:知道你有人撑腰。
“那个,孟姐姐啊,我觉得——对于这个梦境的恐惧程度更深的,恐怕是你吧!”小猫两个食指在一起斗啊斗的:
“毕竟苏暖就在梦里一直呆着,而你是实实在在醒过一回的人,你比苏暖更加害怕回到那个梦里。”
此言一出,屋子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半晌,孟醒醒一声干笑打破了沉默:“哈哈哈,我孟神经无所畏惧,还能怕区区一个梦么?”
“神君!神君!不是神经!”原见林无奈扶额,他老婆在梦里走了一遭,脑子都变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