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我见过你！你是小狗子！”那个老鬼突然激动地指着原见林，手指都在颤抖。

原见林一巴掌将他的手拍了下来，满头的黑线。

“小狗子啊！”孟醒醒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在这炙热且好奇的眼光注视之下，原见林才不得不老实交代：

“那是我的最后一世历练，投生于普通人家，少时做了一名小战士，姓苟，不过很快就战死了。”

“对对对！他打起仗来可凶猛了，所以我们都喊他小狗子。”老鬼开心的都要蹦了起来：“没想到，真没想到啊！在这里还能遇到活着的老战友！”

“唉唉唉，别激动别激动，这是原神君。不要没大没小。”姬牧试图安抚兴奋得在房间里直打转的老鬼，可是老鬼此时喜不自禁，根本停不下来。

“哎，小狗子，你怎么不爱说话？”

我说啥？你说小狗子能说啥？

“呃——他的确不爱说话。”看到原见林脸上持续黑线，姬牧赶紧帮忙回答，他只有对着孟醒醒会很多话，还会学着撩妹……嗯？不对！“叫他原神君！神君！小小鬼王，不得无礼。”

“哦哦！小狗子竟然也是天人啊！”姬牧色厉内荏，根本吓唬不住这个看起来有点儿“不正经”的老鬼，老鬼一边围着原见林打圈圈，一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生怕原见林一个忍不住，把他给灭了，姬牧只得再次上前捂住他的嘴，拖到了椅子上，摁下。

“行行行！我帮你，帮你！”不帮会犯众怒的，“现在说说，你对家乡还有哪些记忆。”地名是不指望想起来的了，有那么容易，他早都找到家了。

“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从魂魄离体开始，关于参军前的记忆就全都没了。”

孟醒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就难搞了啊！

鬼魂自打离开躯体的时候开始，记忆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散，他们慢慢的会将生前的事全部忘光，只会记得自己去世之后的事，再到最后就会仅凭着一股执念，残留于世间，他们只会记得自己要去做一件什么事情，但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若是在这之前去到地府报到还好，还能进入轮回，再世为……好吧，不管是为人还是为别的什么也好，总之若是不能，那就会成为一缕游魂，没有意识，游荡世间。

这种情况是最麻烦的。

眼前的老鬼显然就是这种情况，他幼年间的事，早就已经全部忘光了，只依稀记得自己的战友，自己的牺牲之处，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连成年之后的记忆也全部消失殆尽，再到最后，他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孤魂野鬼了，呃——当然，这是一个实力很高的孤魂野鬼……

老鬼还算好的，还记得苏暖那回吗？魂魄离体之后根本没有自主意识，连人也认不得，只知道跟在后面排队、等投胎。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只记得我的家乡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湖里有很多很多的鱼，我喜欢在湖里游泳。”

……这就，不如不说，算了算了，好歹把沙漠排除了。

“算了算了，我去给你查一下判官册吧。”孟醒醒非常无奈。

“啧啧，这后门走得可真是明目张胆。”姬牧直摇头。

闲话说得也挺明目张胆，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