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又看见了那个巴掌大的红木锦盒,放在了桌子上。
那盒子她分明已经扔了,怎么又出现了!
一瞬间,雪容好像明白了什么,伸出颤抖的手打开了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纸条和一簇灰白的发丝。
将纸条上的内容,全部看完,雪容颓然倒地,捂住脸颊低低地哭了起来!
是她害了舅舅!
寿王心胸狭窄,为了驱使自己为她做事,竟然将舅舅抓了起来,让自己想办法回到肃王身边向他报信!还警告自己若是不答应,舅舅就会没命!
雪容哭着飞快地在门口挂上了红灯笼,明亮的火烛在冷清漆黑的夜色分外显眼,然后她擦干了眼泪,跑去了墨临轩的门口。
然而,到了墨临轩门口,雪容却迟疑了。
是她请求要离开墨临轩的,现在肃王身边也有了新的侍女伺候,她再要求回去,实在没脸没皮!
守门的侍卫发现了雪容,见她双目红肿,像是哭了一场,柔声问道:“雪容,你来墨临轩有何事?!”
雪容将嘴唇咬的发白,低声道:“我想念大家,也想见见王爷。”
侍卫面露迟疑,墨临轩不是一个丫鬟随便来的地方, 不过她之前毕竟在王爷身边伺候,而且王爷对她也不错,想了想,便道:“我去通报一声。”
“多谢。”
过了一会儿,侍卫回来了,脸色不好,低声道:“王爷说不见。”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雪容失落地向侍卫道了谢,脚步踉跄地离开了。
夜色更加深沉,路上的冷风吹进衣襟里,吹得雪容心寒不已,回到屋内的雪容,浑浑噩噩地坐在了椅子上,一直坐到了天边出现了一抹亮光!
然后她站起身来,去了何铭的住处!
何铭正在熟睡,听到敲门的声音,披衣而起。就见到一个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的女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雪容后,何铭舒了口气,埋怨道:“你怎么来那么早?有事吗?”说着领着雪容进了屋内。
“我想回到王爷身边伺候。”一夜未睡的雪容嗓音沙哑
何铭瞪大了眼睛, 不可思议道:“你莫不是开玩笑吧。”
雪容轻轻摇了摇头,何铭翻了个白眼,对雪容反复无常的举动十分无语,道:“现在没机会了。新来的侍女王爷用的挺顺手的。”
“何管事,求你帮帮我,还有没有其他办法。”雪容差点哭出来。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管不到王爷身边。”何铭见雪容颓丧的表情,不忍道,“其实还有个机会,但你之前不愿意。”
雪容眼睛一亮,随即明白何铭说的那个机会,就是做肃王的女人,眼光立刻黯淡下去,她只想与姜六郎在一起。
“那我真的没办法了。”何铭无奈地摊手道
雪容吸了吸鼻子,道了一声谢谢,然后转身离去。
何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古里古怪的,又躺回床上补觉去了。
浑浑噩噩地在王府里走动着,好在天色尚早,府里的下人出院子的少。不知不觉间,雪容又来到了墨临轩门口,此时已经天光大亮。
倚靠在白色的墙面上,雪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浑身失了力气,此刻的她如同溺水者,急切地想在府中寻找救命的稻草!
咚咚咚,轻盈的脚步声响起,雪容猛然抬头望去,迎着晨光,一个身穿黑色裘衣,身长玉立、高冷清贵的男子跨步而来,身后跟着一个高瘦的男子,雪容咽了咽嗓子,想喊声王爷,可是却如鲠在喉。
肃王早已看到了雪容,也许是雪容现在与他毫无关系,所以他经过雪容身边,脚步未曾停留,甚至连余光都未曾有!
如此冷淡,是雪容未曾想过的。
明明离开墨临轩的前一日,她与肃王相处的还算不错!现在为何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