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头深深地埋在五爷面前,不敢再遮掩自己的想法,脱口说出心里话,是对是错,只能任凭五爷发落了。
五爷“哼”了一声,重又坐回到椅子上。
刘三九一颗悬着的心一下落了地。
五爷稍是沉吟,才又和声说道:“阿谀谄佞乃小人之举,你乃读书之人,此后不可为之!”
“知道了师父,我再也不敢了!”
在五爷面前,刘三九彻底缴械了,自己这点道行着实不敢再在五爷面前卖弄。自己的小心思几乎在五爷面前那就是透明的。
五爷又沉声道:“止戈为武,尚武之人必先崇德,方能领会武学之精髓,你懂吗!”
“懂!”
“真的懂?”
刘三九立即慌乱了起来,快速地想了一下忙回答道:“习武之人必须先修武德,要……要惩恶扬善,要……要杀富济贫……
“什么!”五爷听着他的话瞪起了眼睛。
刘三九忙改口道:“不,不是杀富济贫,是,是……杀坏人,帮助好人,做好事,不干坏事,嗯……不能持强凌弱欺负人,嗯,不能……”
“行了!”
五爷扬起手制止道:“要学得真功,必历常人之难历之苦,你熬得住吗!”
“熬得住,我熬得住,我什么苦都能受!”刘三九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
其实在五爷的心里早把这个野驹子收在自己的门下,只是故意要拖延一段时间,让刘三九的身体彻底的恢复后再开始训练他,因为武学需要超强的体魄,要想大成,就要有过人的和常人难于企及的磨砺。
刘三九不仅有天赋的习武灵气和身体。同时,几年大山里野人般的炼狱,让他的肌肉和骨骼都发生了异常的变化。
五爷一直暗暗的欣喜,这么多年自己隐居乡野,对武学早已断了念头,而自从见了刘三九,沉入心低的烈焰瞬间被点燃,他倒想看看,这个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在自己的手里到底能发生什么奇迹。
五爷故意淡淡地说道:“嗯,从你的经历上,我相信你已超越了常人的意志,但不可自诩,站起来吧!”
刘三九刚刚站起身,五爷突然抓起身旁的一根手杖,猛的向他的臀部击来。
五爷的举动让刘三九赫然一惊,这力道很重,打的他险些倒地,但他还是强忍着痛楚,可刚刚稳住了身子,又是一杖袭来,他站稳了脚跟,咬紧牙关又挺了过去。
可这第三杖击来时,他可有些耐不住了,这一杖打在了他的大腿根,一阵麻木和痛楚,让他张大嘴巴,向前趔趄了两步,但总算没有倒下。
他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坚挺着下一杖的袭来。
“当啷!”一声,手杖落地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当刘三九睁开眼睛时,五爷已经走出院门,朝着前院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五爷嘴角上挂着微笑。对刘三九这个野孩子,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样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不仅能独自在大山里与野兽共舞的野了这些年,并能完好无缺地生存了下来,这小小年纪该有何等的胆量和气魄啊,让他是打心眼里佩服。
还有就是,刘三九不仅身体强健,还有着聪敏过人的头脑,修完了高中课程。这武学绝非是蛮人能领悟的东西,它需要靠着聪明的大脑和天赋的灵性,才能学有大成。
如今,天作善缘,将这个孩子送到自己的身边,让自己沉寂多年的激情又迸发了出来。
他自信,这个孩子如经高人点化,定能修得过人之能。因为他就是那个高人,那个在小山村子里默默隐居了多年的高人。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就听到五爷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起来了!”
刘三九一个骨碌快速地爬起来,跳下火炕,连鞋也没来得及提就跑出了房门。
“衣服也没穿,跑出来干什么!”
“哦!”刘三九立即转身跑进屋去,三下五除二地穿好了衣服又跑了出来。
“师父,我来了!”
“我昨天打了你几杖啊?”五爷问道。
刘三九忙说道:“三杖,一杖在屁股上,一杖在身上,一杖在这儿!”
刘三九又指了指大腿,看向五爷。
“嗯!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刘三九不知所以地把衣服拉了起来,露出后背给五爷。
五爷仔细地看了看沉声道:“我看一眼后两杖的地方!”
刘三九有些迟疑,因为这第二杖和第三杖是打在了屁股上和大腿根上,这是要脱裤子的。
“还不脱给我看!”五爷怒道。
“嗯!”刘三九只好褪掉了裤子转过身子给五爷瞧。
“穿上吧!”五爷瞧了瞧嗯了一声道。
这种击打,皮肤的反应当时并不明显,十几个小时后才能表现的最为突出。
看了刘三九的三处被击打的部位后,五爷的眼里闪现出一缕精光,这不得不让他惊奇,也是他所预料到的。
这种力度的打击,如果放在一般习武之人的身上,现在应该是一道紫黑淤青的痕迹,皮肤受到外力打击后,皮肤软组织的局部毛细血管会破裂而出血,血液淤积于皮下,就形成了黑紫的血印。
可刘三九的皮肉似乎已经异与常人,被击打的部位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这即是常年在大山里摸爬滚打和以各种野兽果腹的缘故,这也是五爷想知道的,因为当初为刘三九行针时,他就已经发现了这种不寻常。
而抗击打能力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练就的一种本领。
因此,这种击打会伴着刘三九还要继续经受下去。